蕊曉看著他,然後無奈的搖搖頭:“反正我的意思已經說明白了,你愛聽不聽。快點起來,你究竟還想在這裏跪多久,你的腿還要不要了?”
樓忱抬眼看了一下正前方的案幾,蕊曉這個時候才發現上麵擺放著一個小小的紫金香爐,裏麵點了一根雖然隻有一手長但是卻有半根小指粗的線香,既難燒又容易熄滅。
“這要到什麼時候,先不說有多難燒盡,萬一它若是滅了你難道就要長跪不起了?”蕊曉連忙就站起來,她微微晃悠了幾下,不等站穩就朝著案幾跑過去。她雙手撐住案幾,鼓著腮幫子往線香上吹氣。
“別犯傻了。”樓忱不讚同的說。
“我這是在幫你。”蕊曉堅持道。
樓忱便不說話了,直挺挺的跪著,可是一雙眼睛始終放在蕊曉的身上。果然,不出多久,蕊曉不得不停下來,低著頭喘氣。
“頭暈了吧,別這樣了。你回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往心裏去。”
“誰說我就把這事放在心上了。我根本就不在乎,我不管你究竟是想讓我說什麼,反正我隻說我想說的,隻說我會做的。娶妻納妾的事情都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你想繼續跪你就繼續跪,你不想跪了就老老實實的聽了你母親的話。反正老夫人的道理是一堆一堆的,我隻是一個外人,何必摻和你門家的事情。”
“你是真的不在乎,還是隻想趁機撇清關係?”
“你才該滾開。”蕊曉忽然急躁的說,像是腳趾忽然被人狠狠的踩了一腳似的。
“被我說中了?你又不是真的不在乎,我不會娶別的女人。”
“與我無關,我是要嫁給青涯哥哥的。”
“讓宋青涯來玄鷹堡娶你?他是根本就進不來,而你,也絕對出不去。”樓忱肯定的說。
“你可真無恥。”蕊曉咬牙說。
“說的你好像根本就沒意識到一樣。”
“你究竟是跪給誰看的,明明這裏已經沒人了,你難道就不能站起來?”
“別轉移話題。”
“你也別真把我當笨蛋,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這是怎麼一回事?”蕊曉伸手指著樓忱膝蓋下的碎石以及案幾上的香爐,“這是苦肉計是不是,你是準備讓我吃醋呢還是怎麼著?樓忱,我以為你對這種兒女情長根本就是嗤之以鼻,怎麼如今連你都開始耍這種小聰明了?”
“你若是看不出來我才該擔心你的腦袋,而我隻是母親生氣讓我跪下就跪下了而已,你怎麼想是你的事情。”雖然這樣說,但是樓忱的表情卻是混合著不滿、失望、無奈種種。
“老夫人想要怎麼樣,我看著很感動?”
“她是真的生氣,而我也是在真的要跪半個時辰。”
“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也來勸你了,可是你固執已見根本聽不進去人家說的話,那我有什麼辦法?”
“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樓忱突兀的說。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還在乎哪一部分是真的哪一部分是假的。”蕊曉輕聲說。
樓忱沒有立刻就開口,而是在兩人都沉默了片刻後才忽然說:“沒有一開始就向你坦白你父母的事情,這是我的錯,我有計劃而且你也是計劃的一部分但是沒有讓你知道,也是我的錯。”
“能從你口中聽到‘是我的錯’這幾個字可真不容易,那除了這兩點,別的呢?”
“沒有了,我隻承認這麼多。”
“你利用我。”
“蘇重柏也利用了你。”
“如果你現在就讓我去見他的話,放心,我也會這樣質問他的。”
“我也是為了保護你。”
“青涯哥哥可以說當著外人的麵教訓我是保護我,雲粼可以說關我在家裏是保護我,可是就是你沒資格這麼說。我不用你的保護,而且,你這根本就不是保護我。你隻是為了達到你的目的而已,你和陸明正根本沒有區別。”
“你以為你知道真相後不會自亂陣腳,你以為你能接受真相?”
“這就是你的理由?你根本不關心這個,你在乎的明明是我是不是有用的。”
“我並沒有這樣想。”
“你就是這樣想的,當蕊曉和方遠計劃設計陸秋雙的時候,我都被撇在了外麵。別說這是方遠的計劃同你沒關係,明明就是讓他們自亂陣腳了。”蕊曉的聲音越來越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