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宋青婷在縣城外的一個莊子上住下了。在外麵看和其他的莊子沒什麼不同,但是裏麵卻都是她習慣的風格,裏麵的家具和擺設不是多名貴,但都是實用且耐用的,而且看著讓人舒服。
一切都是簡簡單單且有條有理。
大家都有了安排,有的住在縣城,有的住在莊子上,宋青婷有時候都會忘了自己是身在南元國。
而在南元國,她也聽不到關於自己的消息。
隻是偶爾能從呂均之的口中得知,北豐國並沒有征戰的意思,西涼國也是安靜非常。
她徹底鬆了一口氣,然後便專注地過自己的小日子。
搬到這裏以後,她更加迷戀書法,每日都要寫幾張字,而呂均之好多時候都會陪著她,兩人也不說話,就是靜靜的,一個寫字,一個看書。
宋青雲來到這裏以後,也安心地投入了別的事情中,聽月晴說他正在寫書,她每次想看,青雲都不讓他看,所以也不知道究竟是寫的哪一類型。
呂均之也沒有離開過,就算是偶爾出門去,當天也會回來。看樣子,他並沒有打算回京。
可是,他們兩個畢竟不能回到從前了。她如今雖然逃走,但名譽上卻是管騁的妻子。
如此平靜度日兩年後,蘇壁臣終於放心回去了。
她的頭疼症近半年幾乎沒有再犯。
隻是沒想到蘇壁臣走了之後,林含鶯既然來了,而且還給她帶來了一個新鮮的消息。
兩人見過後,林含鶯得空了才說道:“你再不必為以前的事情擔憂了。北豐國近日宣稱王妃病逝。”林含鶯的眼睛發亮,“青婷,你自由了。”
宋青婷指著自己的鼻子,“我,病逝了?”
“嗯。”林含鶯笑道,“千真萬確。”
“為什麼?”她一時想不通。
“大概是覺得丟臉吧。又或者,北豐國的王妃之位不可無人。肯定是有什麼打算了。”林含鶯道。
宋青婷楞了一下,管騁竟然饒了她,不再找她了,而且還說她死了,一旦這話坐實,那管騁定然不會再騷擾她了。以管騁那個野蠻的性子,怎麼會呢?
如果這是真的,那實在是太好了,說明管騁的心裏也放下了此事。
她不求他的原諒,隻是希望他能過得好些。畢竟,她總是覺得對不起他。
林含鶯眨眨眼,“這下子,你可以和呂均之雙宿雙棲了。”
宋青婷微微搖頭,“哪能那麼容易呢。”她現在還沒辦法心安理得地享受兩個人幸福的生活。
“別說我了,聽說你已經被皇上納入後宮了?”林含鶯,如今是皇上的人,當初將她送到譽王身邊的時候,可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林含鶯臉蛋緋紅,道:“唉,平時想出宮都不容易。若不是因為來見你和呂均之,皇上定然不會放我出宮的。”
她點點頭,後宮的女子自然如此。
林含鶯道:“既然北豐國已經說你病逝,你要不要考慮回去?畢竟,那裏才是咱們的家。”她來到南元國,便感覺有些別扭的。
她想了想,道:“暫時沒有那樣的想法。”或許是這兩年過得太舒心了,她覺得很好。而且最親近的人都在身邊,她不覺得這裏就不是家。
林含鶯道:“好。反正你一直有主見的。我先去休息一下,晚上再好好和你聊天。”
她忙說好,送林含鶯出去。
林含鶯走後,呂均之進來了。兩人的關係如今很微妙,明明相互之間是有很深的感情,但是都不願意捅破那個窗戶紙。
呂均之坐下後,連喝了兩杯茶,才說:“北豐國有消息。”
“啊,我聽含鶯說了。那邊稱我病逝了。”她微微頷首,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
呂均之道:“此事……你可還記得四大家族?”
她忙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他。
呂均之便說道:“此事是四大家族逼迫的他,讓他重新選王妃,好生兒育女。”
“哦。”原來是這樣。
呂均之又道:“我知道你對他有愧疚,但是我們不能隻為他考慮。”呂均之走過來,握住了她的手,“你的心裏,是不是也有他?”
這話……
宋青婷連忙搖頭,“我對他有欣賞,也有感激。”
呂均之半跪在地上,聲音有些抖,身子蹦的也有點緊,“青婷,我願意隻等下去。可是,管騁很快就會迎娶新的王妃,而他們已經稱你病逝,我們……成親吧。”
兩年了,他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宋青婷咬著唇,眼睛裏有淚光閃動,隻是一閃,眼淚便斷線的珠子一般滾下來。
“別哭。”呂均之忙為她擦拭,小心翼翼,“我願為你放棄一些,哪怕……你要我一直等下去。”
“傻瓜。”宋青婷哭著說道。
“那你是答應了?”呂均之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活了過來,“你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