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踏上了去南國的列車作了一名軍人。三個月後,留在團部當通訊員。一年後,和軍區一家報社社長的侄女勾搭成奸,順利地考上了暨南大學新聞係。畢業後,沒回部隊,攜社長的侄女私奔去了深圳特區鬼混。幾年後,有了自己的公司,開始了殘忍剝削壓榨勞動人民的生活。
我從小就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生在紅旗下,長在甜水裏。先後加入了少年先鋒隊、共產主義青年團。擔任過紅小兵小隊長(後更名為少先隊)、第三小組組長、校文藝宣傳隊劇務助理、班級手抄《希望之星報》撰稿人兼執筆抄報,學校田徑隊副隊長助理等要職。高中畢業那年,聽了那位塑造人類靈魂的師大李燕傑大師的忽悠,頭腦一發熱,上了師大漢語言文學係。從此開始玩弄詩歌散文這些讓人酸掉牙的資產階級情調,相繼發表了不少作品,有了點小名氣,也著實引來了一群傻逼小女生,談了幾年戀愛,還好,保住了貞節,一直沒有失身。
大學畢業後留在了北京父母身邊,做了報社記者。因為喜歡玩弄照相設備,大學時因選修了影視創作與欣賞課程,不玩電視可惜了。不久毛遂自薦,跳槽去電視台做了攝像編導。那個年頭,真正掌握並能熟練操作這玩意的人也不多。一個電視台,每個部門都有二十多人,但真正幹活的能幹的會幹的也不過就那麼三兩個兒,其他的可以用白丁混子概括。其中美女居多,原身份聽說多是某些領導的親戚或者保姆,當然,還有情人。有的幾乎連個漢字都認不準,卻還一本正經的做編做導。哎,沒辦法,都是上麵有人的,當然也包括身體之上,每個美女都帶著一層深厚的社會關係和曆史背景。
我就生活在這樣一個夾層裏,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1995年,父親查出癌症,我便以此為借口,違背了父親曾給我立下的做一名中國最有良知記者的願望,沒有一絲留戀地砸碎鐵飯碗,回家專心照顧父親。兩年後爸爸去世,我也失去了一生的精神寄托,便懷揣積攢的一萬元錢,開始了流浪漂泊的旅人生活。憑著自己的語言文學功底和攝影能耐,一路走,一路寫,一路拍,飽嚐了人間的酸甜苦辣。以詩人般充沛飽滿的情感來構思我的畫麵;用攝影師的視角來搭建我詩的王國。也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出了兩部詩集和一本風光攝影專輯。
幾年後,母親也隨父親走了。給我留下了一筆財產和一棟很大的房子。在這個寸土如金的城市地段,這老房子也為我節省了一大筆不菲的購房款。
後來,實在走得太累,厭倦了隆隆車軌的轟鳴聲,也厭倦了從一片原始森林向另一片空朦湖泊的勞頓奔波,在京城開了自己的公司,做了一名職業攝影師。憑借自己闖蕩多年的經曆和感悟,以及獨特的視角和超人的才華,不驕不躁,穩紮穩打,慢慢地,在攝影界算是站穩了腳跟。錢也著實賺了不少,生活是無虞了。但我還是住在父母的老房子裏,而且一直都住在原來屬於自己的那間。除了把床換了張大的,其它的幾乎沒變過。
就這樣一晃又是六年過去了。腳步是停了下來,可心卻一直都在流浪。總好象遠方有一種強大力量在召喚我,我隨時準備起程。是為了尋找?還是為了圓夢?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