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齊國鳳鳴縣,鄉親父老提起鳳鳴山,誰不知道山上有隻凶悍的母大蟲?
這母大蟲,姓章,閨名不詳,排行六,所以自稱兼人稱章小六。
在章小六未滿十五歲的時候,鳳鳴縣的老老少少提起她都很頭疼。
而在她滿了十五歲的時候,鳳鳴縣的老老少少不頭疼了,所有年輕男人開始頭疼!
因為她為了解決個人婚嫁難題,開始樂此不疲地把鳳鳴縣所有的小白臉都挨個搶回山上。
雖然所有小白臉最後都因為抵死不從被暴打一頓扔回山下,從而躲過了一劫!
可是在章小六堅持不懈的抓捕和暴打中,鳳鳴縣的所有適齡男青年紛紛為了自保而娶了媳婦,甚至還有兩個男青年寧願搞基也不願意娶她,直接導致鳳鳴縣近幾年初生人口數目極速上升!
這裏有必要說一下:章小六還是個很有節操的女土匪!
她一不願意強上任何一個不願意躺平了配合的未婚男青年,二不願意拆散任何一對有愛的夫妻。
於是她在一茬茬的男青年都迅速結婚生子的浪潮中,一不小心,就到了二十歲高齡了!
而在等待下一茬適齡男青年成長起來的過程中,章小六因為內分泌嚴重失調,華麗麗地痛經了!
這一天,春光正好,風和日麗,陽光明媚。
章小六躺在山頭的一個歪脖子樹上曬太陽。
大姨媽血流成河,使得她躺在樹上一動也不敢動,心底暗暗盤算著怎麼把縣裏剛來的那個教書先生白秀才給搶回來做壓寨相公。
那白秀才,她是見過一回的。
他到鳳鳴縣的第一天,還是她親自帶人把他打劫得隻剩身上背著的一個裝書的竹簍子。
可是章小六覺得,她當時被白秀才的美貌所吸引,很手下留情地沒有扒了他身上最後一件袍子,而白秀才也對她的手下留情很感恩戴德,甚至還給她磕了幾個頭。
她認為,經過這一場不打不相識,他們已經建立起了初步的情誼。
隻要她把他搶回山上順利洞了房,他就是她的親親壓寨相公了!
章小六叼著狗尾巴草曬著太陽哼著小曲兒,心裏美滋滋的。
“大王!大王,不好啦!”
山寨的二當家侯七一路咋咋呼呼地跑過來,仰著脖子對她喊:“大王,不好啦,那白秀才看到咱們兄弟們抬著聘禮去他家,當場就撞了牆!人家說啦,寧願撞死也不嫁給您!哦不,呸呸,也不娶您!”
“什麼?!!”
章小六氣得一下子從樹上蹦下來,頓時血流如注,她捂著肚子,還是要踹侯七一腳:“你們是不是嚇著人家啦?”
侯七長著一張微長的馬臉,嘴上一顆大痦子抖了抖,指天賭咒發誓:“大王,我們哪敢啊!那秀才就是一聽說提親的是大王您,二話不說就當著鄉親們的麵撞牆了!”
“就這麼死啦?”
“啊?哦,那倒沒有。就是暈了,住他隔壁的小寡婦正在照顧他呢!”
章小六頓時覺得和白秀才之間初步的情誼遭到了無情的傷害。
“都操家夥跟我走!”
她要去問問白秀才,到底哪裏看不上她啦?!
雖然她二十歲了還沒有嫁出去,可是手底下一幫兄弟們都說了,她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容貌是可愛的,身段是頂頂好的。雖然一拳頭能打死一隻老虎,可是也從側麵說明了她是個好養活的青壯勞動力啊。
白秀才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娶個她這樣的媳婦,她攔路打劫,他教書育人。
多和諧!多般配!
憑什麼拒絕了她?
她帶著手底三十幾個弟兄,呼啦啦地策馬下山,衝到了鳳陽縣裏。
白秀才年輕而稚嫩的心髒還沒從差點被女土匪霸占了嬌軀的驚嚇中緩過神來。撞牆之後,倒是躲過一劫了,可是腦瓜子也是真心的疼!
好在有隔壁豆腐店的小寡婦在照顧他,這小寡婦長得唇紅齒白腰若細柳的,他見第一麵的時候就覺得愛慕了,這一來二去的,說不定還能盡快把自己的婚嫁問題解決了。
托章小六的福,整個鳳鳴縣的女人,無論老幼美醜已婚未婚,都不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