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婦丈夫剛死了三個月,她看見白秀才,心思也活絡起來,要改嫁,這個白秀才就是個不錯的人選啊!
給他端茶倒水,沒半天功夫,就被他大著膽子拉住了小手。
她羞紅了臉,正在醞釀情緒,不知道該豪放呢,還是該矜持呢?
門口突然傳來震天響的一聲大喝:“你倆幹嘛?鬆開,還不鬆開!”
章小六氣得跺腳,手裏的五環寬背大刀哐當砍在了門框上。
她氣得把自己唯一會說的成語都用上了:“你們~你們這對奸夫淫婦!”
白秀才立即不樂意了,當著他剛看上的小寡婦的麵,他覺得,自己的男子氣概該表現一下了:“你你你,你瞎說什麼!我們光明正大,男未婚女未嫁,哪來的奸夫淫婦?”
章小六氣得瞪圓了大而烏黑的杏眼:“放屁!我已經給你下了聘禮了,你是我的人了!”
白秀才氣得一張小白臉都紅了,捂著腦門悶哼著,隻能無力地說:“豈有此理!不知廉恥!簡直是不知廉恥!我就是撞死了,也不會做你的人!”
章小六顯然不知道廉恥這倆字怎麼寫,她隻知道,她看上這白秀才了,結果他倒好,轉頭就和小寡婦勾搭上,絲毫沒有接受她的情誼!
她覺得很失落,很受傷!
失落又受傷的章小六,轉頭就用手裏的寬背大刀砸塌了木屋的小半麵牆,在嚇得瑟瑟發抖抱成一團的白秀才和小寡婦的哭泣聲中,哼哼一聲,出門讓兄弟們把擺在院子裏的聘禮抬著,揚長而去。
回山的路上,章小六蔫嗒嗒地騎在馬上,連話都不說了。
侯七跟在她旁邊,忍了幾忍,才忍不住小聲說:“大王,那白秀才一看就是弱了吧唧的,你不嫁給他,正好呢。”
章小六沒說話。
“大王你還年輕,貌美如花的,以後一定能搶到,哎不對,找到一個很好的壓寨相公!”
章小六還是沒說話。
侯七忍不住,心疼得帶了哭腔:“大王,你別這樣啊。就算是嫁不出去,咱們還有這麼多兄弟,您隨便挑,哦不,全要了都成啊!”
章小六終於動了動腦袋,有氣無力地說了句:“哎喲,閉嘴!”
侯七扭著一張臉不大情願地閉嘴了。
就在這時,前麵打頭的兄弟突然跑回來指著不遠處的一片稀疏樹林大吼一聲。
“大王!前麵有獵物!”
嗯?
獵物?
章小六瞬間滿血複活,操著大刀,大聲問:“快,帶路。”
一行人打馬跑過去,才發現樹林裏躺著一個渾身黑衣的男人,臉朝下,看不清死活,走近了才發現他身上並不是穿著黑衣服,而是被紮了七八個窟窿,血染了一身的大紅衣服,看上去像黑的。
而他的身邊散落著一個包袱,居然滿地都是黃燦燦的金子!
“快!把金子都給我撿嘍。”章小六像是打了雞血似的,也不管自己流著血,咋咋呼呼命令兄弟們趕緊發財。
侯七狗腿地大聲答應:“遵命。”
一個兄弟走過去把那個男人的臉翻過來,立即倒抽一口涼氣:“嘿喲,大王!還是個俊俏小白臉,您肯定喜歡!”
探了探鼻息:“還活著哪!還在喘氣兒……”
章小六打馬走過去,看著看向了地上躺著的男人。
是個年輕小夥兒,高鼻薄唇,膚白如玉,劍眉濃黑,的確俊俏。
雖然半死不活,可也是個半死不活的美貌小白臉。
美貌到什麼程度呢?
章小六暗暗心花怒放,這小夥,比她這二十年看到的所有少年都好看!
少年被翻動,忽然睜開了眼睛,直直地看著章小六半晌,才昏昏沉沉地又閉上了眼。
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渾身都被這一眼電的又酥又麻,他的眼神分明是帶著祈求的:帶我走,救我!
他在求她帶他走!
一顆受傷又失落的小心髒,瞬間又活絡了。
“小的們,把他抬回山寨救活了,爺要他做壓寨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