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中午,南成越隨手挑了幾個夏常德從庫房拿來的不起眼的小玩意來到花亭,剛坐下不久,一雙眼被一雙小手蓋住了。
“猜猜我是誰!”
“當然是我那可愛的小娘子啦。”南成越拉住她的手,一個轉身便將佳人抱進了懷裏。
“我有好東西給你。”說著從袖口裏掏出一串珠子,道:“這是今日一早,安良人給我的,昨日我同她說起你,她生了好大的氣,可不知為何,今日一早又喜笑顏開的賞了我好些東西,還說,憑什麼事,我自己做主就是,她不再管。”
南成越看著她手裏的珠子,正是今日一早他叫夏常德送去的那一串,晶瑩剔透,玉中上品,他本想指名道姓的賞給涼喜,可又怕招來別人疑心。
“我也給你帶了好東西,隻是我這東西,卻是比不上君上送的了。”說著也從袖口裏掏出幾個小玩意兒——那東西是一串,風一吹碰撞出聲響,很是動聽,且掛起來很是好看。
“這是什麼東西?”涼喜問,臉上的笑容表明她很喜歡。
“這是北嶽國進貢的,民間的小玩意兒,說是叫風鈴。”
“風鈴?很形象呢,風一吹,它就像鈴鐺一樣響起來,等我回去了,將它掛在我的窗口吧。”涼喜將自己手裏的珠串掛到了南成越的脖子上,而自己則將風鈴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她真的同意將你送出去?”南成越突然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
“什麼送出去,我依舊待在澎湖院啊,何況我也不能跟著她一輩子吧,她有了君上,我也得有我自己的生活。以前她就說過,人活一輩子,就是要找一個人可以互相疼愛,互相扶持的走完一生,如果這個人符合這個條件了,那他的身份,地位,哪怕是身體有缺陷,也就不重要的。她說這叫靈魂契合,是精神層麵的交流。”
“哦?是嗎,這麼說你不在乎我的身份,地位,身體缺陷?”
涼喜笑了,道:“你有什麼身份,地位,左不過就是有點身體缺陷,不過我不在乎,我們可以抱個孩子來養。”話說出口才覺得有點“恬不知恥”了,頓時紅了臉,將頭低的極低。
南成越忍不住親了親她的額頭道:“也就是說,不管我是什麼身份,你都愛我,都願意跟著我,對嗎?”
涼喜再三的點了點頭,道:“是,這輩子都跟定你了,你跑不了了,我的小太監!”
南成越竊喜,他的目的終於達到了,他要給她一個驚喜。
回了寢殿,立馬命夏常德為自己更了衣,“先派人去澎湖院傳話,就說我馬上就到,命澎湖院的所有宮人都在院內侍立。”
話傳到時,涼喜剛從外麵晃蕩回來,見澎湖院亂作一團,長喜又麵露狂喜,一瞬間,她知道是君上要來了。
微微一笑往自己房間走去,剛關了門,自己還未坐下,翠喜突然開門進來,見她在房裏,結結巴巴的說道:“啊,姐姐在呐,那個良人說,姐姐今日辛苦了,便在房裏休息吧,不用在外麵侍候了。”
“哦。”涼喜早就已經習慣了,每次君上來,她都會被莫名其妙的關在房裏休息,亦或是遣出去尋各種由頭回不來,漸漸的她也感覺到了一點長喜的心思,本無可厚非,所以她理解。
翠喜關上門,她隱隱聽到了門外上鎖的聲音,不過都不重要了,從胸口掏出收好的那串風鈴來看,笑容重新出現在臉上,她又想起了“小太監”的臉。
哎,對了,他叫什麼名字,她好像並不知道啊。一直都是小太監,小太監的叫,他叫什麼名字,她還不知道呢。
想起這茬,涼喜又笑了,似乎為下次見麵找好了話頭。起身躺倒在床上,她舉起胳膊,由下往上看著那串風鈴,鼓起腮吹了一下,風鈴左右搖擺,發出清脆的響聲。
“君主到!”
門外傳來了宮人們行禮的聲音,涼喜的笑容突然凝滯了一下,接著她將風鈴收在自己的懷裏,側躺著閉上了眼。
“起來吧,今早的東西見了嗎?可有喜歡的?”南成越心情極好,臉上的笑快要淹沒了安良人。
“君上賜的,當個個是好的,妾身見了,樣樣都愛的不得了。”安良人抬手,南成越極自然的將她拉了起來。
進了屋,其他宮人們正要散了,南成越揮手道:“等等,宮人們都在這兒了嗎?”
安良人聽君上問了這麼一句,愣了一下,說道:“啊,是,是。”
“夏常德,將我帶來的東西給他們分下去。”
“是。”
安良人不明所以,如坐針氈的看著宮人們挨個“領賞”。
不多時,夏常德拿著一個金項圈走上來,道:“君主,多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