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書院的奇葩老師們(2 / 2)

可惜的是,這樣的美景卻被茅屋門前的一個人給徹徹底底的破壞了。

這人約摸三十歲的年紀,頭發和胡子都粘在一起,顯得十分的邋遢,衣服洗的有些絳白,很隨意的披在身上,模樣看的不是很清楚,因為右手的酒壇始終就沒有離開過他的嘴唇。

“這人是誰啊,怎麼這麼怪?不會是個瘋子吧?”

湘雲掩著鼻子,即使和趙斌坐在最後麵,那刺鼻的酒味依然是撲麵而來,讓人聞之欲嘔。

“唉,不是瘋子也差不多了。聽三班的那些老生講,自從三年前的那場變故之後,劉老師就變成現在這樣了,整天醉生夢死的,棋盤再也沒有摸過。”

趙斌歎息著搖了搖頭,隨手拿起一本《忘憂集》,照著上麵的講解打起了譜,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響,甚是好聽。

湘雲也隨手拿起一本棋書,發現一些大飛掛角,立二拆三這類的術語完全看不懂,索性自己一個人擺起了五子棋,

“這個酒鬼是我們的圍棋老師?不是吧,醉成這樣棋都沒法下了,這還怎麼教啊?書院都不把他開除的嗎?”

“怎麼下不了?你是沒看過劉老師下過棋,就算醉的再厲害,他的棋依然犀利的很,這種狀態下,白鹿書院的那位全才或許能抵擋一會,我們書院除了玄空大師,學生中沒人能撐過百手,白板實力夠強的,五十手的時候,整個一條邊都被吃通了,敗的那叫一個慘。所謂北有李逸民,南有劉仲甫,世間兩大國手之中,就有我們老師一席,這樣的實力,別的書院請都請不來,開除他?腦子有病才會幹出這種事吧!”

趙斌二指夾著枚黑子,神情專注正在沉思,造型擺的那是相當的有Feel。

“哦,是嗎?”

不過湘雲並沒有太過於關注他,反而是朝前挪了挪,因為前麵坐著的人正是許文強。

“老師,可否手談一局?”

就在湘雲猶豫著要不要跟強哥解釋一下早上的事情時,身邊一個人突然站起,徑直往哪個酒鬼走去。

“嗝,要下就下,廢什麼話,落子!”

酒鬼劉仲甫睜開惺忪的雙眼,發現依舊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蔡岩,打了個酒嗝,連身子都沒動,還是倚在門邊。

隨著蔡岩恭敬的行禮,落子,劉仲甫邊灌著酒水,邊含混的報出一個個數字,

“七,十七;七,十五;四,十四……”

……

一炷香後。

“老師,我輸了!”

望著棋盤上寥寥無幾的幾枚白子,蔡岩滿頭汗珠,很是不甘的投子認負,不過態度依舊恭敬,倒退著彎腰退回,不敢有一絲的羞惱。

劉仲甫不以為然的揮了揮手,仿佛贏棋本來就是意料之中很輕鬆的事,提不起任何的興趣,猛灌了幾口酒後,竟然就這樣眯著眼,打起了呼嚕。

見蔡岩這個所謂學子中的高手都被殺的丟盔棄甲,其他人自然不願再去觸什麼黴頭,獨自打著譜,或有一二相邀鄰近坐隱,這堂課的課程就這樣詭異的延續到了鍾聲響起。

湘雲的神經還沒完全轉過來,人就轉到了旁邊的一個院子裏,院子裏的布局跟剛才的大同小異,唯一不同的不是石台上東西變成了筆墨紙硯。

在這裏湘雲碰上了一個更奇葩的老師,居然麵前就直接放了十個酒壇子,每個還都是開了封的。

“哈哈,又跟一班的同學們見麵了,此間心情大好,當浮一大白!”

一看就是老師的中年男子抓起一個酒壇,咕嘟咕嘟的開始猛灌,手中狼毫卻絲毫不停,頃刻間,一幅眾生求學圖就印入眾人眼內。

“這人就是我們的書畫老師上官索,特別迷戀前朝畫聖吳道子,什麼都模仿他,就連喝酒,也是照其樣子絲毫不差,十足一個吳道子的腦殘粉!”

四大才子的另外一個人,最賤的胖子司馬望走過來小聲解釋道。

明知他賤,湘雲卻是無可奈何,根本躲不了,因為四大才子一向都是聚在一起的,更何況這個死胖子還是身邊這位趙斌的室友。

我去,這些就是嶽麓書院的現任老師?一個比一個奇葩,奇葩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我這算不算是進了精神病院了?

湘雲感覺自己的智商嚴重的不夠,看著桌上的筆墨紙硯,一時竟也無從下手,隻得默然孤坐,假裝深沉。

上午的陽光十分的給力,映的茅屋周邊金光閃閃,本就秀麗的景色越發的迷人,而上官索邊飲酒邊即興的揮毫更是妙筆生花,與現實的美景相比,竟是不遑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