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的話如一道晴天霹靂正擊在孟良的腦袋上,將其雷的是外焦裏嫩。
賤男首也是想起了老妹威脅自己若是有什麼不軌的企圖,就會將兩位嫂嫂接來京城的話語,頓時淚流滿麵,直覺美好的生活已離自己遠去,獨自走在寬敞熱鬧的大街之中,卻恍若一個人孤獨而行,無法排解內心的憋屈。
“暈,不會被這點小挫折打擊成這樣吧?好了,大丈夫何患無妹,大不了等這次金球會結束了,我們結伴雲遊四方,嚐遍全國美食,把盡天下美女,豈不快哉!”
見炮友被自己的一句玩笑說的神情沮喪,柳永也覺得過意不去,連忙攬住他的肩膀安慰著,同時盛情邀請其把臂同遊享盡天下樂事。
賤男首被其說的意動,好在心中還有些羈絆留在孟府和書院,於是婉拒了柳大公子的好意,還是決定此事過後回去,和兩位情深義重的老婆團聚,好好過日子為上。
就這樣,在這條普通的京都大路上,孟良做了一個人生中最重要的決定,以至於後來他每每回憶此事時,都慶幸自己做的那個艱難的決定是如此的正確。
由於這番交談又是一陣耽擱,等他二人趕到金梁橋畔的蹴鞠賽場時,這裏早已是人滿為患,一座難求。
好在靠近賽場的內部座位是完全隔離的,一般人根本沒有辦法進到這裏。
隻有比賽的隊員和各個球隊的相關人員才能通過隔離通道走進這裏,當然也不排除那些達官貴族走後門找關係進來,近距離觀看比賽,不過那些被圈養著的升鬥屁民自然就沒有這種特權了。
而等孟良二人擠過人群,來到內座時,湘雲她們早已準備停當,球員和拉拉隊員們已經按照各自的位置站好,就等著開幕過後,賣力的做著自己該做的事。
忽然間,主席台那裏傳來一陣騷動,原來是有人提了個奇形怪狀的物件去了那裏,吸引周圍大量的目光和驚呼聲。
“咦,教頭,你家的那個遠方表親也來了啊!”
雖然隔了有些距離,但人物大體的輪廓還是能看得清楚的,後衛唐泰率先喊了出來,指著對麵向著教練傳達著消息。
黃如意本來還在湘雲麵前拍著馬屁,聽到隊員喊自己,扭頭望去,就見對麵主席台上出現的那個人,正是自己的遠方表弟,大宋知名的蹴鞠評論員黃在吼。
“原來是在吼這小子啊,這種盛會他肯定會過來,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隻是他手裏拿著的那個物件究竟是什麼呢?”
猥瑣大叔一副理所當然的說道,然而片刻後他便被表弟手中所拿的東西所吸引,隨口問了一句。
“啊!”
他的問話本是無心,也不期待有人回答,可在他旁邊的湘雲卻是驚叫一聲,惹得眾人將目光都聚集了過來。
某腐很尷尬的揮了揮手表示沒事,順口解釋道,
“那個叫擴音器,俗稱大喇叭,是專門用來放大聲音的,用在大型的場合最合適不過。我在書院時原本用過,沒想到幾個月過去仿製品都已經出來了,人類的大腦還真是神奇啊!”
她剛說完,嶽麓書院的幾人也是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隨聲附和著,他們可是親身經曆過某腐用那東西加油的奇葩事情,自然對其的功用印象深刻,此時再見,也頗有重回書院的錯覺。
“歡迎各位前來參加大宋金球會,鄙人黃在吼,忝為這次盛會的解說及評論。如今報名的隊伍已經濟濟一堂,相信今年的金球會肯定會更加的精彩。廢話就不多說了,下麵我們進行球會的開幕儀式,全體起立,奏國歌!”
時間已經差不多到了,就在眾人還在議論紛紛之際,大喇叭裏忽然傳出了響動,黃在吼那獨特的嗓音響起,宣布了金球會終於拉開了序幕。
隻不過他的最後一句‘奏國歌’引起了某腐的注意,當然孟大小姐並沒有聽到慷慨激昂的進行曲,也沒有聽到‘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這樣極具感染力的歌詞,而是非常蛋疼的聽到了一首將軍令,而歌詞也成了‘塞上長風,笛聲清冷’這種悲壯的聲調。
我勒個去啊,這大宋的國歌怎麼這麼奇葩咧?感覺就是讓人從容赴死的嘛!
湘雲循聲望去,就見在賽場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一溜的編鍾架按從大到小的順序擺的很是到位,旁邊還有不少人拿著她根本不認識的樂曲在搖頭晃腦的吹彈著,倒也不比那些歐洲的皇家交響樂隊差上分毫。
或許隻有她因為前世的經曆,對於這首所謂的國歌能夠品評一番,而其他的人,無論男女老幼,無論身份貴賤,全都肅立當場,大聲唱著那首歌詞雖短卻曲調悲壯的將軍令,眾誌成城間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凝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