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打入天牢(1 / 2)

“啪”“啪”“啪”廷仗沉悶的擊打肉體的聲音一聲又一聲的傳至我耳中,四處飛濺的血水一滴滴地滴落在我的身上,我的臉上,還有四周的地麵上。

沒有慘叫聲,可這五人的臉色全都慘白得不成樣子。尤其是綠鬢,她身為女子,和男子一起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受刑,所受的汙辱遠遠大過此刻她所受的痛苦。她那雙靈動的眼中已經滿含著淚水,長長的睫毛不停地瑟瑟抖動,緊咬著的嘴唇邊血水正不停蜿蜒而下。

我低下頭,痛楚地閉上了眼睛,實在不忍心親睹綠鬢身上那血跡如漆的衣服,以及慘白若紙的麵孔。我自是知道太後對她和神鞭四將甚為記恨,這個機會她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了。今天就算不能打死她們五個,她也要打殘她們五人。現在,唯有驗出惠妃身上的傷,才能救得了她們。

十……二十……三十……四十……正當行刑太監打到第四十板的時候,歡喜匆匆而來,跪於地上,朗聲道“稟太後,惠妃娘娘驗傷的結果出來了。”

我長籲了一口氣,心懷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隻見她筆挺的跪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驚訝之意和惱恨之意同時侵上太後的臉孔,她的手捏成拳頭緊了緊,隨即鬆開,淡淡道“既然如此,綠鬢等人的廷仗就壓後再打,先來聽聽提刑官怎麼說。”

過得一會兒,上來一名官員,他埋頭便跪道“臣孫司海磕見太後,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後冷冷道“免了,平身。孫司海,哀家問你,你官為何職?先後在何處任過職?”

孫司海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臣為提點刑獄公事。先後提點浙江郡、菰安郡、湖陽郡刑獄。”

太後點點頭,道“很好!哀家信得過你。哀家還記得,當日先帝聖旨上皇上的手印也是由你來辯識的。可見你還是有些能力的。”

孫司海忙道“不敢!”

太後臉色驟然一變,厲聲道“惠妃之傷,你可驗證清楚?需知此事關係重大,若有差遲,哀家必當誅你九族!”

孫司海被太後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厲喝,嚇了一個激靈,再次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隨即堅決道“臣從事提點刑獄公事至今已有一十五年。這十五年來,從未出現過任何冤假錯案,臣敢以項上人頭擔保,惠妃娘娘之傷,臣絕對不會驗錯。”

太後滿意點頭,道“好,你說!”

孫司海定了定神,認真道“根據女醫和禦醫描彙,惠妃身上共有二處明顯傷勢。其一在腰間,腰間呈青紫色,環形,鱗片狀,大小與紋路跟女官交給臣的那四根鞭子其中之一完全一致。很明顯,惠妃應該是被人用鞭類的武器用力甩上腰部,從而導致腰部肌膚皮下出血,更有拉傷痕跡,可見惠妃娘娘腰部已經受損。惠妃娘娘的第二處傷痕,在其肩頭,傷口寬二指,入肉之三分,未曾及骨,傷口不平,一麵凸腫,傷口大小與女官交與臣的另一樣兵器——短劍一模樣一樣,而且傷口凸腫之處與短劍的引血槽完全一致。縱上所述,臣認定,惠妃娘娘所受重傷,正是被一鞭和一劍所致。”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宗正史方鬆冬第一個跳了出來,他老淚縱橫叫道“冤枉呀,太後娘娘,惠妃娘娘她……她根本就不會武功,怎麼可能會是刺客呢?分明是有人賊喊抓賊,借此冤枉她,想要殺她滅口呀!”

太後臉色驟然一沉,冷然道“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臉喊冤?”

藍言軒似乎已經忍無可忍,他上前一步,行禮道“太後,這批黑衣人已經招供,是琥陽王派來刺殺皇上的。而方大人與琥陽王一向不合,這是眾所周知之事。更何況此次黑衣人刺殺皇上乃是在黑暗當中,連綠鬢他們這樣的高手也已經曾認,沒有看清刺客的麵容,那麼怎能憑借這區區的傷口就斷定惠妃就是凶手?黑暗當中誤傷和誤刺原也是有的,別的不說,就是這殿上的諸位娘娘,哪一位身上不帶傷的?據老臣所知,便是連皇後娘娘的手臂也被劍輕輕劃破了。倒是這位昭儀娘娘,她一再維護琥陽王,行事可疑,居心叵測,老臣認為應該立即拿下天牢,動以大刑,問出真相。至於,琥陽王,還應立即處死才是。”

說著,就要再次張口叫人。

太後秀眉一揚,容色之中隱含冰意“藍卿家,該怎麼處理,哀家心中自然有數。皇上之死,非同小可,凶手是誰,需得要真憑事據才是。今天在殿中的滿朝文武和我吳越國的百姓可都在看著呢!”說著,大喝一聲道“行了,都別吵了,惠妃和席昭儀都有可疑,哀家要將這倆人暫時關押天牢,待皇上大行過後,哀家要親自審問。哀家一定要將這幕後之人揪出來,將他誅連九族,碎屍萬段。來人,將席花晨和方怡除去宮服,押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