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敏太皇太後見他們兄弟友愛,也十分高興,本打算將皇宮秘道告訴先帝,怎料先帝迷戀寒妃,意欲廢後,逼得她不得不作出火燒寒宮的決定。如此一來,她和先帝終生隔閡,皇宮秘道的秘密也一度被她隱瞞了下來,直到先帝暴斃,她才利用秘道準備舉事,可是功虧一簣,她自己也被幽禁了起來。本來她若想從秘道離開,逃至菰安郡也是易如反掌,但她唯恐集軍政大權於一手的藍言軒會以此為借口,打擊菰安郡,故而才硬留了下來,心甘情願地受苦,並且將皇宮秘道的所有秘道全部告訴了翼之。
但是,翼之卻將所有的秘道告訴了我。因為他和我都認為,皇宮秘道是我離開皇宮的唯一一個渠道。而承哲當時向翼之和我求救的,也是跟秘道秘不分開的,所以,我和翼這商議之後,決定暴露其中一條秘道,幫助承哲實行他的計劃。
很快,我們按原定計劃到達了指定地點,大家在秘道裏盤膝席地而坐,耐心地等待,等到事態發展到一定程度,這些人便會這秘道的側門破門而出。
而我則走到了秘道的盡頭,養心殿密室裏,這個密室和毓敏宮的密室一樣,密室裏也有一小孔,孔內裝的正是水晶片,望出來,便可看到整個養心殿,黃銅做的排氣管,也可令我清楚的聽到外麵的任何聲音。
現在,通過水晶片我可清晰看到高高在上的太後緊咬嘴唇,正緊盯著雙手之上那道明黃的聖旨,她眉間的神色是那樣的冷冽,幾乎帶了抹猙獰的意味,她捧著的聖旨雙手,幾乎在不受控製的抖動,她看了一會兒,隨後,目光帶著濤天的恨意,直直盯著站在殿下之人,正是一臉高深莫測的藍言軒。
“太後,請您仔細辯認,這聖旨絕對就是皇上親筆所寫。”藍言軒的聲音揚著奇異的音調,金聲玉振,有著凜然天成的壓迫之意“國,不可一日無主,請太後遵照皇上遺旨辦理。”
太後咬著牙尚未言語,而一旁站著的皇後卻似再無可忍,她恨恨地著藍言軒,目光之中幾乎噴出火來“藍言軒,本宮未曾想到你竟有如此狼子野心,居然敢假傳聖旨,意欲作反,你好大的膽子。”
“請皇後慎言。”藍言軒唇邊泛上一絲冷笑,冷冷道“這道聖旨確實是皇上在世之時,親筆所寫,老臣雖跪在地上懇求皇上收回聖命,可是皇上非要堅持如此行事。老臣雖然明知此道聖旨將來必會帶來世人的誤解,以為老臣懷有謀朝篡位之心,但在那下的情景之下,老臣身為臣子,唯有聽命行事。太後和皇後若是不信,尚有禦史大夫孔大人、廷尉朱大人、吏部尚書文大人、戶部尚書董大人,兵部胡將軍和刑部孫大人作證。”
太後麵沉如水,鳳眸之中怒火激燒,頓時光芒懾人,嚇得在場一半的官員全都低下了頭。“藍大人,哀家倒不是懷疑你的居心,隻是哀家想不明白,皇上為什麼會下旨禪位給你?以我吳越國父死子繼、兄終弟及的規矩,皇上沒有子女,就算真的要禪位,也應該傳位給菰安郡的翼安王才是。”
“老臣仍是皇上的仲父,是皇上最信任之人。當年皇上在民間之時,更是跟老臣情同父子。如今大難當天,皇上首先想到的便是老臣,他禪位給老臣有何不妥?”藍言軒的眼中射出凜然的光芒“更何況皇上不禪位給翼安王,是因為皇上知道,琥陽王密謀造反乃是出自菰安郡菰親王之授意。這句話,是皇上親口對臣所言,皇上對臣說過,若琥陽王造反,他有任何不測,就要臣聚以三軍之力,血洗菰安郡,活捉菰親王和翼安王!太後和皇後若是不信,也可請禦史大夫孔大人、廷尉朱大人、吏部尚書文大人、戶部尚書董大人,兵部胡將軍和刑部孫大人作證。”
養心殿裏白色的長幔,在疾風之中不停地飛舞著,大殿之上,人人喉嚨發緊,麵色若土,仿佛有一隻隻看不見的恐怖之手,從地獄之中蜿蜒伸出,將人們的喉嚨一一掐住。
太後的瞳孔之中滿是狂烈的火焰,像是那怨毒和仇恨到了極致的地獄之火。她切齒道“文卿家、董卿家,胡卿家和孫卿家,當真是做的好證。好,哀家倒要親耳聽聽你們幾個是如何作證的。孔令明、朱雙、文玉書,董明明、胡一軍和孫剛,你們六個給哀家站出來,把皇上禪位的經過,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