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車禍的影響確實不小。知道死在車裏的人是誰嗎?”阮華鬆突然就這個話題猛聊起來。
景風續上香煙,再次猛吸一口,道:“誰?”
阮華鬆:“夏侯城的獨子——夏侯池。”
景風:“天災人禍,命中注定。”
阮華鬆:“從此,夏侯城開始變得乖戾,三年來,下蔡被搞的烏煙瘴氣,混亂不堪……我想,如果三年前沒有那場車禍,時至今日的川蔡,或許會好多了。”
景風:“就因為他兒子死了?他兒子是人,其他人都不是人了?照阮隊的意思,當時死了的是個平頭老百姓,就不會有什麼阻礙川蔡發展的影響出現了?老百姓死了就死了,權貴子弟,死了就要有很大的社會影響?阮隊這覺悟……”
景風話沒有說完,語氣已然不是那麼和善了。
阮華鬆笑了笑,道:“事實如此,千古之論,我輩能奈何?不過,雖然我這麼認為,但是在我看來,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這就是我堅守的原則。”
景風:“阮隊高格,希望如此。”
阮華鬆:“所以,就算死的不是夏侯池,哪怕隻是一個樵夫漁民的平頭老百姓,隻要死的蹊蹺,隻要有疑點,我依舊會查下去。雖然這件事過去三年了,我並沒有給按照意外車禍結案。”
景風:“為什麼?”
阮華鬆:“人命大於天!”
景風想避開阮華鬆的目光,卻被牢牢吸住了。
阮華鬆:“何況此事確實是在社會上引起了震蕩,並影響深遠,甚至可以說,是改變了川蔡的走向發展。川蔡全境六十萬人口,都因此而多多少少被改變了命運。”
景風笑了起來:“阮隊,危言聳聽了吧。”
阮華鬆:“知道什麼叫蝴蝶效應嗎?”
景風:“阮隊,您早點休息吧,就當是為了川蔡的百姓。有您在,老百姓還有個盼頭,所以,阮隊,我真心的希望你不要太過操勞了。還有,這三年前的意外事故,有必要這麼牽腸掛肚嗎?”
阮華鬆不依不饒:“你的意思是,讓我結案?”
景風:“我可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阮隊您能聽我的?我讓您結案您就結案了?再說了,我……”
不等景風說完,阮華鬆突然插話道:“我可以結案。”
景風已經被搞的一頭霧水,滿肚子混沌了。
阮華鬆看著景風一臉的莫名和雙目中的彷徨,冷淡的道:“其實,也該結案了。畢竟三年前那場車禍造成的隻是兩條人命,而現在,我怕出更多的人命。”
景風:“這話又怎麼說?”
阮華鬆:“你這一回來,帶回來太多的血腥味。刺鼻的很。”
景風嘬了嘬嘴,剛要開口,阮華鬆繼續道,“江湖,不是那麼好混的。想打地盤,腥風血雨的折騰,最後也不定是不是給他人作了嫁衣裳。”
景風額頭被汗浸濕,雖然房間裏的空調一直開著。
阮華鬆:“你要是收手,我就結案。”
景風知道,自己不能再在這屋裏待下去了,阮華鬆,超乎異常的不可控。不愧是刑偵老手,景風自知不敵了。
“阮隊,您休息吧,我也去看看朋友,照顧照顧。阮隊,走了?”景風說著,已站起身來。
景風走到門口,阮華鬆又說了一句,“我從來沒有對哪個混子如此‘沒有原則’過,你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