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一年級的時候,本村的幾個小學生冒著炎熱,義務為農民捕捉蟲卵,手和腳被秧苗劃出了道道血痕,而不叫苦叫累,深深感動了我。經過問詢,我寫出了《人小誌氣大,蟲口奪糧獻四化》的千字小文,在公社廣播站播出,這是我第一次寫新聞稿,我的記者夢,從此時開始登陸。
人往往隻能設計藍圖,而不能主宰未來。八十年代初,我未進高中大門卻大踏步邁進了地區一所中等專業學校,選擇了一份與記者毫無關聯的專業。懵懂少年愛幻想,繽紛世界入夢來,肩挎工作包,手執筆記本和鋼筆的記者形象不止一次地光臨我的青春之夢,以至於學校開體育運動會,要麵向全校抽調三名同學做現場報道時,我在癡癡地想:能抽到我就好啦!果不其然,我作為一年級的代表被抽出,胸前掛著紅綢子的記者牌,神氣活現地在取得冠、亞軍的同學麵前晃悠,現場采訪,現場廣播,樂呆了運動員,累壞了播音員,兩天下來,好歹也發稿十多篇。此次露麵,為我二年級時競爭上校刊總編之位,起到了不小的鋪墊作用。
三年的校園生活,不經意間從我們麵前溜走,我帶著繼續學習的夢想,走進一所高中學校,手執教鞭,腦中仍做著記者的白日夢,波瀾不驚平鋪直敘的校園沒有新聞事件,我隻得走出去,為單位和個人做一些出力未必討好的事情,貼工夫貼郵資把稿件寄出去,一年下來竟也發稿二十餘篇,漸漸地,我成了幾家新聞單位的通訊員。再後來,有單位找上門來,請我捉刀代筆,不光是新聞稿件,工作總結和先進事跡材料也照拿不誤。每當鄉鎮大型慶祝活動,或是呈現水利興修、抗洪搶險場麵,我的出現不是采訪也變成了采訪,哪怕隻夠寫百字消息稿,我都盡力寫好,力爭發表,生怕辜負了人們當時那熱切的目光,純潔的希望。
我的新聞寫作就這樣有始有終的進行著,直至2004年。不為別的,隻為圓那綠色的青春夢幻。十多年來,我采訪著別人,又被別人采訪,接受過數次的新聞培訓,認識了新聞界眾多的老師和朋友,這是我此生最大的精神資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在書卷氣飄香的地方,人們除了坦誠、友誼和純潔,還會有什麼呢?在這支隊伍,相互關心、取長補短、共同進步已成常規,這是其他行業所不能比擬的。
記者是正義的化身,是民眾的代言人,是弱勢群體的護衛者,是新聞戰線上衝鋒陷陣的鬥士,這是我對記者使命和職責的感悟,也是我多年來癡心不改、屢做記者之夢的情感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