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有理不在聲高。我對此的理解是,話語的影響力,很多時候更多的是體現在話語本身所透露出來的信息和道理中、以及話語背後所透露出來的力量上的。
人的影響力大概也是如此。
隻見於小小她老爹一句不輕不重的話,就讓此時主餐廳內大部分的人群都炸了鍋。一時間,宴會場上人們的各種議論紛紛就如同彈幕一般從我的耳際飛過。
“‘先定規矩後行事、越界者死’不是於毅他一手畫下來的紅線麼?怎麼這次他反而自己帶頭鬧起來了?”
“於家這樣行事,不合規矩啊。他們家最近幾年越發霸道了,老衛,你看這次我們是不是要想辦法壓一壓……”
“小小的眼光倒是不錯,我看這個就比那個寧楚要好。不過他身上好像一點靈力都沒有,難不成是玩蟲子的?”
“都知道於毅一向寵他那個寶貝女兒,這是要慣上天了啊?”
“他還真以為自己已經能一手遮天了?本來於家選婿的規矩是不問來曆強者居之的,偏偏這次於毅非要先搞個篩選。齊老您看,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被於家這小丫頭一句話就排除掉了我是無所謂,可是現在名額已定,大家也都通過了。但是看於家這意思,他們怕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要是再放任他們這樣……”
“那家夥是什麼來頭?臉生得很。”
“於家這是想要內定繼承人了?我怕就算是於毅,也沒有這個能耐。”
“之前你不是還想著財色兼收嗎?看他們兩個眉來眼去的樣子,從小認識這麼多年,小齊我看你這是連頭湯都喝不上了。”
“小白臉能搭上線又怎麼樣,給他參加試煉難道他就能活著出來了?至於說別的……嗬,就算他讓小小懷上了又怎樣,到時候我入主於家,我會替他的在天之靈好好‘照顧’小小她們母女倆的。”
臥槽,這句就有點毒了啊。
我扭頭往最後兩個聲音的方向望了過去,隻見兩個西裝筆挺的公子哥此時站在餐廳的一角說著話,穿著白色西服的那個公子哥此時正望著我這邊,神色不善。而另外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公子哥則把手肘搭在了白西服的肩膀上,一臉調侃的味道。
我跟他們對視了一眼,那個白西服撇開了視線,灰西裝則揚起了手裏的酒杯,遙遙的敬了我一下。
在場的大部分人,沉默的沉默,議論的議論,但是總體都還保持在一個“竊竊私語”的程度內。唯有一位是真的被於小小她老爹給刺激得激動了。
“於先生這是不打算講規矩了?”最開始發言的那位湖藍色旗袍此時連音調都抬高了幾度,顯得尖銳了起來,“是,於家世代積累,到了於先生這一代就更是舉足輕重了。但是恐怕也沒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吧?之前我們這麼多家一起定下的規矩,於先生真的說改就能改得了了?”
“齊夫人您這話就說得嚴重了。”回答她的依然是那個呂管家,“這次的規矩既然是我家老爺提出來來的,那麼就沒有不講規矩的說法。不過既然是規矩嘛,那要不要改,能不能改,那也是幾大家的主人可以商量著決定的事情,談不上是什麼一手遮天,也不能單單就怪到誰的頭上吧。”
那位湖藍色旗袍也是氣勢洶洶,“好,既然你要談規矩,那我就好好的跟你說一說。”
“這麼多年以來,於家的規矩就是每代單傳一人,若是男子,則繼承家帛;若是女子,則魂瓶試煉選婿,勝者承襲家主之位。按照原本的規矩,魂瓶試煉本就沒有人數限製,願者皆可競爭,哪怕已有婚娶,也是不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