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是男孩子,哪有你說的那麼嬌氣,手套還是你和柳葉姐買吧,我不需要,”安小豆搓了搓手說,以前還要抬頭看他姐,現在已經和她平視了。
安紅豆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心裏卻是沒有把他這話放在心裏,在她眼裏,男孩和女孩都一樣,還不都是肉做的身子哪能分得那麼清。
“行了,去幫著柳姐做飯吧,我洗洗就來,”安紅豆拍了下安小豆的頭說,心裏想著還要給小孩添置新衣服才行,這一個月小豆瘋長,已經換了好幾身衣服了,這身明明才是十天前給添置的,這會兒竟然看著有些短了。
這不禁讓她納悶,明明都是吃的一樣的東西,這人怎麼長得這麼快,就跟雨後的竹筍一樣蹭蹭蹭地就冒高了。
“嗯,那我去了啊,”安小豆走到她的前麵說,話說完人也已經進了廚房,安紅豆走在後麵能聽見他一進屋就對柳葉說話的聲音,就像剛才一樣充滿了活力。
安紅豆聽著,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永壽宮中,身著繡紋簇鸞華服的太後一臉慈和地看著坐於她下首的人,頭上的金羅鏤空簪隨著她微笑的動作輕輕擺動。
“小北,哀家適才所言你以為何意?可還讚同?”太後的一雙鳳眼笑成了兩彎月牙,溫和的聲音在安靜的大殿內顯得異常清晰。
坐於她左下首的人聽了她的話後挑了挑如畫的眉眼,清冽的嗓音如玉落珠盤,“皇祖母,這是您的意思還是八皇叔的意思?”
聞言,太後笑了笑,放下手裏的青花陶瓷鑲玉杯,道:“看來,小北已然知曉了,哀家也就不幫襯著他了,不過你八皇叔說的也在理,身為帝王到如今還不曾有子嗣這的確說不過去了,哀家的意思是既然現下後宮中的嬪妃小北都不喜,那就重新再選上一選,要是有你中意的也好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小北以為呢?”
如今皇帝已經有二十有一了,像他這般年紀即便是普通人家也早已是當爹的人了,就算還沒有子嗣,那身邊還不得有一兩個知冷知熱的,然而他卻是連後宮那些女子的麵都不曾見上幾麵,這著實讓她這個當祖母的著急了。
“皇祖母的意思孫兒自是知曉的,”郎宸北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隻是皇祖母有所不知,孫兒如今真是沒有那份心,您也知道如今北方和族已然蠢蠢欲動,孫兒豈能在這個時候”
“胡言,”太後不等他把話說完就出言打斷了他的話,眼裏似笑非笑道:“小北莫不是真當哀家年老好生哄騙吧?若哀家記得沒錯和族之事早在兩月之前便已經處理妥當,小北如今還以此拿來說事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了。”
“呃……”郎宸北啞然,他隻知尋著借口推辭,不想竟忘了這事早就解決了。
太後見他這般模樣不由得勾了勾唇,繼續端起自己放在邊上的那杯茶,輕啜了一口,繼續道:“小北,別以為你心裏想的甚哀家就不知了,哀家可是聽小福子說了,後宮的那些個妃嬪有好些你連麵都不曾見過,哀家就不明白了,你如此作為究竟是為的什麼?莫不是你覺得她們麵相醜陋而不得相近?”
下首的人,一身雪色金絲繡紋龍綾緞衣,袖口與下擺皆以金絲繡流雲,如墨一般的長發用一頂小巧的鑲玉金冠束著,兩邊的流蘇垂在耳際隨著他的不經意動作微微拂動。
肌膚如雪麵如皎月,鼻若懸膽唇若絕脂,盈盈鳳眸不動含情,眉眼一挑流光波轉。
對於自己孫兒的外貌太後自己是知曉的,即便是後宮中所有女子都站出來也沒能有一個能在容貌上勝過她這個風華絕代的孫兒,所以太後以為皇帝是覺得現如今在後宮的女子容貌都入不了他的眼,因此才會視而不見。
“皇祖母說哪裏話,孫兒豈會是那隻觀人相貌的淺薄之人,”郎宸北哭笑不得地笑了笑說。
“既是如此,你為何從不曾踏進那些個妃嬪的宮中一步,還是說有其他什麼原因?要知道哀家和你母後給你挑選的都是容貌才學一等一的人家。”太後皺眉追問道。
“那是自然,皇祖母和母後為朕著想朕自然是明白的,隻是皇祖母,您也知孫兒的性子,對於那些隻知曲意逢迎矯揉造作的人實在不喜。”郎宸北揉了揉額頭說。
他猶然記得在第一次聽說他母後給他挑選的妃嬪後他在禦花園見到她們時的境況,那樣的境況讓他直到現在想起都不禁覺得自己渾身發麻,饒是那時的情景距離現在已經過了三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