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拂這個好奇寶寶很認真的去開了門,確認沒人偷聽後才回到我身邊,湊著耳朵等待我的回答,我隱忍著想要發笑的欲望,一本正經的說:
“我和林深上過床了。”
周曉拂不由得推了我一小掌:“別鬧,說正經的呢,我問的是你對他有沒有那麼一點點i動心?你覺得你們之間會不會有故事?好好說話,不許耍嘴皮子。”
知她者莫過於我!
我一口咬定自己跟林深做過了,但周曉拂死活都不相信,甚至哀歎一聲:“我第一次見到林深的時候,我覺得你跟他跟般配,他應該是你心目中理想情人的標杆,可是我們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過後,我遺憾的發現,你真的是一個有點冷淡的女人,怎麼說呢,林深那麼火熱的追求,每天死皮賴臉的在你麵前晃悠,你難道就真的不為之所動嗎?是塊石頭也捂熱了吧?”
這就是所謂的物極必反吧。
我們都太了解對方,她不會中規中矩的過稀鬆平常的生活,而我很難突破自己去放縱逍遙,所以當我死命承認一個事實的時候,周曉拂卻打死都不肯信我。
“姐們,你為了我的事情也算是操碎了心吧,我也為你上點心,既然隔壁老王這段時間很忙不能休假,我們為何不能選擇去他上班的地方吃飯呢?你想想,我們一堆人去見你未來的夫婿,吃著他為我們做的菜肴,這好感度,應該會蹭蹭上漲吧?”
周曉拂兩眼放光,一拍手掌: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的,還是你聰明,我現在就跟他說,讓他給我訂個大包間,我們明天中午,哦不,是晚上,我們晚上去他店裏吃飯,吃完後集體去做個足浴啊按摩啊啥的,這段時間我們好像經曆了太多晦氣的事情,去舒服一把,去去身上的晦氣也好。”
成功轉移了話題的我,暗自慶幸的問:
“不如你悄悄把隔壁老王工作的那家店盤下來吧,入個股也行,不然周爸周媽回來一聽,自己的掌上明珠找了個廚子做女婿,他們心裏多多少少會有點不太舒服的。”
周曉拂秒變臉:“廚子怎麼了?人活著不都是為了這一張嘴嗎?要不是這一張嘴吧唧吧唧要吃東西,我們用得著累死累活的去適應這個社會嗎?反正我覺得廚子挺好的,我們家老王不僅能燒一手好菜,最關鍵的是他跟我合拍啊,我活了二十多年,他是第一個讓我處著很舒服的男人。”
我挽著周曉拂的胳膊認錯:
“是我想法不對,我目光短淺不懂你們之間的愛情有多偉大,隻要是你喜歡的,我都會支持,不過你也要站在周爸周媽的立場上想一想,就好像你以後生個閨女,肯定不希望閨女和對方的差距太大了吧,不說門當戶對,上進心一定要對等。”
這兩天和林深膩歪在一起,我也討論過周曉拂,林深說衡量一個男人是否值得托付,最重要的是責任心和上進心,任何一個男人在追女人的時候都是最完美的,一旦結婚,有些人就會懈怠,不再用心的去經營兩個人之間的感情,這個時候責任心意味著他是否對家庭忠誠,上進心決定著兩個人未來的生活品質。
我想周爸周媽看人,也不在乎對方是否有錢,考究的應該是男方本身具備的一些東西。
說到上進心,周曉拂有些擔憂的歎口氣:
“之前我跟他說過讓他去學管理,然後我們開家夫妻店,這樣的話他好歹也是個老板,但他似乎沒有這個想法,舒若,你知道的,之前我找的男人都是衝著我家的錢來的,但他不一樣,雖然他隻喜歡呆在後廚那一畝三分地裏,但至少他不會覬覦我家的錢,你沒發現嗎,跟他在一起我都很少買奢侈品了,他也希望能夠幫我付錢,我要是買的貴了,怕給他增添負擔。”
我調整了一下情緒,安慰她:
“古人雲聞道有先後,授業有專攻,後廚也挺好的,你沒看海清和小沈陽主演的電視劇嗎?人家幹後廚也棒棒的,以後你們家要舉辦晚宴,讓老王主廚,大家都在誇食物好吃的時候,你們一家人得多驕傲,不過老王能不能通過審核還不一定,我明天得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才行。”
周曉拂元氣滿滿的看著我:“其實我要是生在普通人家的話,老王真的是完美的另一半,雖然我也擔心爸媽會反對,不過我有一百種方法說服他們,畢竟這世上大多數人在事業頂峰和家庭美滿之間選擇的話,還是會選擇家庭美滿的。”
應該是大多數人都想二者兼得,但周曉拂比我更有發言權,畢竟周爸周媽為了事業奔波,這些年確實對她沒有太多的關心。
晚上,林深和周曉拂陪著爸媽搓麻將,我給陳宛發信息,說我們終於要去見隔壁老王了,問她來不來。
陳宛說身子不太方便,我也就沒有過多強求。
醫生囑咐像她這種情況要好好保養,尤其是不能吹風。
好在楊靖跑的賊勤快,林深還試圖想撮合他們倆。
但我把楊靖的情況都問了個遍後,直接丟給林深一句不合適。
陳宛雖然是那種柔柔弱弱給人感覺毫無主張的人,但她有自己的想法,她一旦認定了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而楊靖外表還行,人勤快又老實,還會做一手好菜,關鍵是性子弱了點,不夠硬氣,如果他跟陳宛在一起,估計沒遇到事情的時候兩個人就是一潭死水,一旦出了點事情,很可能兩個人的意見背馳後就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解不開心裏的疙瘩。
但林深說凡事皆有可能,我也沒有阻止楊靖追求陳宛,這個時候來個追求者轉移一下注意力也是極好的。
而且楊靖雖然對陳宛有想法,礙於林深的麵子,他也不敢對陳宛有什麼非分之想。
“小深,該你摸牌了。”
我拿著手機刷微博,正在看一個小視頻,林深也湊個腦袋過來一瞥,我媽不由得敲了敲他的手。
我順手就幫他摸了張牌,隨手打了出去,等林深回過神來急忙叫著摸了牌正要出的爸爸:
“剛剛那張牌,自摸了。”
周曉拂不認賬:“打牌不專心能怪別人?你這牌都丟掉不要了,咱爸都把牌摸回去了,你好意思嗎?”
我仔細一看,確實林深自摸了,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林深瞟了我一眼,順嘴說道:“媳婦兒,你是大姐派來的間諜吧?”
我爸我媽和周曉拂,三人齊刷刷的把目光落在林深身上,正好摸了一圈輪到我們了,我邊伸手去摸牌邊說:“不就是個自摸嗎?我再幫你摸回來不就得了,就當做是逗他們玩了一圈,指不定還能中三隻金馬。”
話音剛落,我一翻牌,果真是自摸。
林深伸手去摸了三隻牌回來,還真讓我說中了,三隻金馬。
我和林深一激動,情不自禁的抱了抱對方,周曉拂不服氣的給了錢:“什麼破手氣,舒若,你這手上廁所沒洗吧?”
和周曉拂的關注點不一樣的是我媽,在給錢的時候不經意的說:
“你們倆這手氣挺旺,看來是好事將近了,小深啊,你準備什麼時候把我們家若寶娶回家去當媳婦啊?”
我在桌子底下使勁掐著林深,周曉拂指著我:
“舒若你把手拿出來,別在桌子底下搞事情,林少爺,舒若都承認了你們之間的關係,你給個準話,打算什麼時候結婚,不如我們一起,來個四人婚禮也不錯。”
林深驚訝的張著嘴看了我一眼,我趕緊搖搖頭否定。
“隻要小若點頭,我明天一早上睡醒就可以帶她去民政局領證。”
林深一貫的作風,我都能猜得到他會這麼回答。
令我吃驚的是我媽的話,她滿意的笑了:“也好,你們年輕人都流行這種衝動式的領證法,若寶,媽媽今晚就把戶口本給你,你們的婚姻自己做主,媽媽等著你們哪天牽著手回來給我們一個大大的驚喜,在一起的話就別用套吃藥的,懷了孕也沒關係,媽媽會照顧你,生了孩子以後你還是一樣能忙事業的,我和你爸都身體健康著呢,絕對能為你們出份力。”
越說越離譜,老爸不由得咳咳了兩聲。
老媽還甩給我爸一個不滿的表情:
“雖然說你舍不得閨女,但閨女遲早都是要嫁出去的,不過話得說回來,領證生孩子這些事情你們都可以任性做主自由選擇時間點,婚禮卻是半點都不能含糊的,小深呐,我也不求你給若寶一個多麼盛大的婚禮,但一定要有愛,一定要溫馨,要讓所有的親朋好友都見證你們的幸福。”
可能林深不太懂我媽這話裏的含義,也算是寄托著她自己穿婚紗走紅毯的願望吧。
我聽爸爸說起過,他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給媽媽一個婚禮。
當時媽媽懷孕的事情被家裏人知道後,家裏人都以此為恥,像潑髒水一樣的把媽媽潑了出去,爸爸這邊想給媽媽策劃的,連戒指都買了,但媽媽自己心裏過意不去,婚禮的事情就擱淺了。
說完後媽媽起了身,林深還問了一句媽媽要去做什麼?
媽媽說她想喝杯檸檬水,林深殷勤的起身去了廚房,閔姨早早的就睡了,周曉拂也起了身:“他對我家可能不太熟,我去幫他。”
棋牌室隻剩下我們一家三口,我抓著媽媽的手,替她擦去忽如其來的淚水:
“媽。”
媽媽閃爍著淚花笑著說:“一眨眼你就要嫁人了,好像昨天你還是那個不會走路隻會爬的嬰兒呢。”
爸爸拿了紙巾遞給媽媽:
“老了老了還變成愛哭鬼了,快擦擦,別讓孩子們笑話。”
我本來是想安慰媽媽幾句的,給爸媽補辦一個婚禮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但我到底是沒有說,這件事情要好好籌劃,提前跟媽媽說了,她每天都會盼著,盼的久了心裏會難受,不如到時候策劃好之後給她一個驚喜。
林深和周曉拂去了很久,等媽媽的情緒完全平息了之後,他們才回來,端了四杯檸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