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去了這麼久,找不到檸檬嗎?”
我喝著檸檬水順嘴問了一句,林深壞笑著答:“閔姨睡得早,喲喲在你床上撒了尿,你今晚隻能換個房間睡覺了。”
喲喲是閔姨養的一隻寵物狗,別人家是主人遛狗,我們家是喲喲遛閔姨,喲喲好幾次玩的太瘋跑得太快,把閔姨弄丟在濕地公園。
“真的假的?喲喲是最愛幹淨的,怎麼會在我的床上撒尿呢?它怎麼不在你的床上撒尿啊?”
說著我就起了身,周曉拂笑著擺擺手:
“他逗你的,快坐吧,喲喲和閔姨都睡了,隻有我們這群夜貓子還在棋牌室浴血奮戰。”
爸爸看了一眼手表,試探性的問:“今晚就到這兒吧,都十一點了,要早睡早起才能身體棒棒,小深,你明天早點起床陪我去花鳥市場轉轉,我這一天不養花花草草,渾身都不得勁。”
林深爽快的應下了這樁事。
爸媽洗漱好就睡下了,我也洗漱好回房間,一進房就看見床單被褥都晾在椅子上。
“他沒騙你,確實是喲喲在你床上撒了尿,也不知道它哪根筋不對,不過你也不能跟一條狗計較對不對,你這墊子都濕了也沒法睡,閔姨收的被子也不知放哪兒了。”
我一摸,墊子果真是濕的。
但房間裏沒有異味,喲喲撒尿能濕這麼大一片嗎?
我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周曉拂,她嘿嘿傻笑:“沒關係,你可以跟我睡啊,在老家的時候我們不就睡一張床嗎?不過我生理期來了,你知道的,我生理期不太習慣和人共睡一床,還有啊,我今晚要和老王視頻,睡前視頻,半裸的那種,你懂不?”
周曉拂的用意從我聞了聞墊子後就知道了,仔細一聞墊子上竟然有很淡的檸檬味,應該是周曉拂趁著我洗漱的時候把她喝剩下的檸檬水倒在我床上了。
現在又是生理期又是要半裸視頻的,分明就是阻擋住了我的後路。
這別墅裏有很多間客房,我猜我要是提出睡客房的話,周曉拂一定會以閔姨已經睡了,而她不知道被子在哪兒為由把我給擋回去。
我心知肚明的看著她:“姐們,你這生理期玩半裸這種套路似乎有種過火,還是悠著點,小心血崩。”
還好枕頭是幹的,我抱著枕頭準備出門,周曉拂攔住我:
“你這是去哪兒?對了,沙發上的備用毯好像髒了,今天喲喲從外麵玩了回來後直接髒毯子裏睡了一覺。”
我沒好氣的回她:“我知道,客廳裏的中央空調也壞了,睡沙發上的話肯定會感冒的。”
周曉拂幹笑著點頭:“你連這個都知道,真聰明啊,那你現在是打算去哪兒睡?跟閔姨擠一塊?還是長這麼大了還要跟爸媽睡一床?”
我如她所願的回道:
“我去跟林深睡,反正爸媽恨不得立即把我嫁出去。”
周曉拂像是早有預謀似的從口袋裏掏出一盒套來:“這個很重要的,快去吧,我也要回房睡大覺去咯。”
這樣的閨蜜我還是第一次遇到,總覺得這是一個假閨蜜啊。
我沒敲門就進了林深的房間,他正好洗完澡出來,頭發上還滴著水,我記得我喝了酒跟他差點天雷勾地火的那一晚,他也是這樣從浴室裏出來,迷人極了。
不等我們兩個人開口,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
我很不耐煩的走過去開了門:“周曉拂,你好煩啊,你...”
媽媽目瞪口呆的站在門口,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哎唷,怎麼這麼大火氣?”
我結結巴巴的問:“老媽,你...你這麼晚了不睡覺,還有事嗎?”
老媽往屋子裏瞥了一眼,然後神神秘秘把我拉出去,從身後拿出戶口本塞給我:“這個交給你收著,免得你哪天想要領證的時候還得找我要,還有啊,我看見小豬遞給你一盒什麼東西,拿出來給媽瞧瞧唄。”
我剛想反駁說是口香糖,老媽手速賊快,從我口袋裏把套掏了出來。
我漲紅了臉,氣急了破口而出:“媽,你都這把年紀了怎麼還這麼毛毛躁躁的呢?這是我們年輕人的小東西,你這明晃晃的拿著招搖過市,多不給人麵子,你還能不能給人留點私人空間了,你再這樣我可就生氣了啊,我好歹也是你親閨女,你這做的都是什麼事啊。”
任憑我再急再氣,我媽都是微笑著。
“在媽媽麵前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忘記了,是誰在你進入青春期的時候就告訴你這個東西的使用說明,現在這個社會啊,這種事情早點教,就能早點避免受傷害,有些家長還覺得這方麵的教育難以啟齒,真的等到自己的孩子躺在醫院裏做那些什麼無痛人流傷了身體的時候,後悔都來不及呢。”
說起來我媽還真是個奇葩,別人家的爸媽都防賊似的防著自家孩子早戀,我家倒好,我生理期才來半年,我媽就買了一盒套回來告訴我那個玩意兒是幹什麼用的,記得當時的我羞愧的摔門而去,躲在大伯家好幾天都沒回去,那時候我看到媽媽,就跟看到怪物似的。
再後來年月久了些,我就忘了那茬兒。
現在看見媽媽手裏拿著避孕套,我依然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我絕對不會意外懷孕的,這些事情不用你擔心,我都奔三的年紀了,難道還會讓自己受這種苦嗎?你快點回去睡吧,明天早上我想吃小饅頭。”
媽媽竟然沒有要把套還給我的意思,害我隻能厚著臉皮跟她討要:
“這個是不是可以還給我了?”
媽媽看了一眼那套,很順手的塞進了自己兜裏:
“都奔三的年紀了,還要這個玩意兒幹啥?這東西媽媽沒收了,戶口本你要收好,別弄丟了,你快回房睡吧,睡醒就能吃到媽媽做的小饅頭了。”
這位開明到令人咂舌的女人竟然是我的親媽!
這個世上竟然有這麼不靠譜不著調不接地氣的親媽,我也是醉了。
我倒並不是一定要把套要回來,隻是我媽這神助攻,分明就是周曉拂的親媽啊,這母女倆才是正兒八經的一家人,做事的方式如出一轍,如此的讓人欲哭無淚。
關了門回到房間,林深躺在床上看書,見我垂頭喪氣的樣子,他丟了書過來抱我:
“怎麼了?咱媽希望你趕緊給我老林家生個閨女是不是?”
我哼哼的問:“你怎麼知道她想要的不是個孫子呢?”
林深謎之一笑:“因為我長的這麼好看,都說女兒隨爹,你要是給我生個閨女,她一定會是這個世上最漂亮的小公主。”
我揪著林深的耳朵:“你的意思是,我爸不好看咯?”
林深吐了吐舌頭:
“女王大人,我錯了,我的意思是,你長得這麼好看,萬一生個兒子像你的話,不曉得那小子長大後要禍害多少無辜少女,所以我也是為了別人家的閨女著想,好了,乖,不鬧了啊,我們睡覺吧。”
林深力大無窮,他一把將我抱起放在床上,我伸手去摸他的頭發:
“還是濕的,你去吹幹吧,這樣睡覺會感冒的。”
林深光著膀子鑽進了我的被窩裏,關了大燈隻留下床頭燈:
“媳婦兒,我發現你自從被我睡服了之後,就越來越懂的關心人了,張愛玲說通往女人心裏的路經過yin道,我以前覺得這是作家的文藝病,故作感性來吸人眼球的,但我親身實踐,充分的證明了張愛玲這個偉大的作家說的話完全正確,不如咱們多睡幾次,也好讓我早點迎來幸福美滿的後半生。”
我最近總是在懷疑人生,因為我覺得身邊的人都有點不對勁。
我忘記是誰說過的,當你覺得別人都有問題的時候,很有可能是你自己出了問題。
所以我一直都在反省自己哪兒出了問題,以前我可能活的比較拘謹,很在乎別人的想法,太多時候都沒法按照自己的意願去生活。
現在終於能夠得償所願隨心所欲了,然而我發現我和他們之間的距離還相差甚遠。
我以為自己足夠灑脫開放了,他們卻遠遠走在我前麵,比我更加的灑脫和開放。
那種感情難以言喻,就好像自己永遠是墊底的那個人。
林深俯身親了我一口:“小妞兒,想什麼呢?還在想被咱媽沒收的那盒套?我覺得咱媽是對的,我們要是鼓搗個娃娃出來的話,咱爸咱媽也能有事做,你想想,咱爸為什麼沒有花花草草就覺得不得勁啊,還不是因為沒人陪他折騰嗎?”
我白了他一眼:
“娃娃幾毛錢一斤?哪兒能買?花鳥市場嗎?如果能買的話,咱爸需要多少個我就去買多少個回來,你以為生個孩子跟母雞下個蛋一樣簡單啊,趕緊熄燈睡覺,不許打我的主意,我現在渾身都不得勁。”
林深倒是聽話乖乖熄了燈,然而他鑽進被窩後,卻手腳並用的將我鉗製住,喘著氣在我耳邊說:
“睡前不運動容易失眠,乖乖,我幫你疏導疏導,保證你渾身得勁。”
我還真是信了他的邪!
第二天一早起床,我才是真正的渾身不得勁,我強硬的告訴他,沒有套就沒有睡前運動,他也不曉得從哪個犄角旮旯裏拿出了一盒套來,一晚上硬是來了個三次郎。
以前聽周曉拂說過一夜七次郎的故事,我覺得這些狂言妄語隻會出現在段子裏,直到林深精力充沛的在我身上實踐了一次後,我才相信七次郎是真的存在。
要不是我手傷被他給弄到了,半夜起來換了紗布後他才安心睡覺的話,這一晚上折騰到早上,他估計有可能突破極限。
誰說二十來歲才是男人運動的鼎盛期?誰說三十歲的男人身體開始走下坡路的?
這些歪理邪說以後我再也不會相信了,尤其是從周曉拂口中說出來的至理名言,更是不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