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再追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周曉拂就是不肯說,隻是一個勁的要求我趕緊折返回去,見我和周曉拂在電話裏掰扯了好久都沒把事情說完,林深伸手來奪我的手機:
“大姐,你不帶你這樣折磨人的,我這邊眼看著要修成正果了,你這樣拆我的台是不是不厚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我們現在回去?”
周曉拂不知道在電話裏跟林深說了什麼,林深皺著眉:
“姐妹倆有點秘密是應該的,但我們剛上高速,九點多應該能到,爺爺盼了好久才等到我們回去,老人家年紀大了,經不起等待的,大姐,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延緩兩天行不行?”
總之,一番軟磨硬泡後,急性子的周曉拂竟然讓步了。
林深把手機還給我,周曉拂在電話裏對我說:
“你安安心心的去花海看爺爺吧,其實也沒什麼事情,隻是老王說要帶我回去見父母,你知道的,我這個人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但是見未來的公婆,你不在,我心裏沒底,還有就是婚紗的事情,我朋友幫我設計了好幾款,我有選擇恐懼症,等你回來幫我做決定。”
直覺告訴我周曉拂說的並不是這件事,但我看著一臉擔憂的林深,也暫時壓製住內心的好奇,笑著回她:“以後能不能別老是一驚一乍的,我這小心髒可經受不住你這樣的折騰,那我就不多說了,有點暈車,到了花海見了爺爺,我給你拍照片。”
周曉拂糾正我:“是視頻,我要讓爺爺看看,說不定爺爺看了我之後就不喜歡你了呢?”
我會心一笑:
“好好好,視頻就視頻,那我先掛了啊,你這幾天安分點。”
周曉拂不服氣的說:
“你說的好像我以前很不安分一樣,你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咱爸媽的,我都把這幾天的行程做好了,準備帶咱爸媽先遊遍星城的大小景點,不過宛兒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對什麼東西都提不起興趣,你有沒有覺得她情緒上有點波動?”
我敷衍著她:“也許是生理期到了吧,你生理期一來不也從女漢子變成了軟妹子嗎?過年在家辛苦了那麼久,好不容易空閑下來,你就讓她安安靜靜的休息兩天。”
周曉拂也沒再追問,掛電話的時候還不忘提醒我要給爺爺帶個好。
這一路上,林深哼著歌,迎著夕陽向著花海前行,他時不時的會伸手來碰我一下,但我沒他那麼好的心情,可能是早上起的太早,睡眠不足坐車就容易暈。
到了服務站,我上了個洗手間,林深給我買了一堆吃的,但我一上車就躺倒著睡覺,醒來時天都黑了。
“辛苦啦,妞兒,再有二十分鍾就能到,我們剛下了高速。”
我慵懶的坐在副駕駛,兩眼無神的盯著前方。
九點整,我們到了花海。
林深說白天來看花海才是真的美,萬畝油菜花田無邊無際,說到油菜花,林深還討好我:“我請教了咱大姐,給你買了一條碎花裙,還有一件豆沙色的風衣,我這個攝影師,終於能派上用場了。”
我捂著咕嚕咕嚕叫的肚子:
“這些事情明天再說,我真的餓了,還要多久?”
林深開了車窗指著曠野中唯一亮光的地方對我說:
“前麵就是,再過幾天這裏就熱鬧起來了,這一排排全都是度假屋,到時候來看油菜花摘草莓的人就回爭先恐後的預定我們的度假屋,悄悄告訴你,今天晚上我們跟爺爺住農家小築,明天晚上帶你體驗一下度假屋,保證你會喜歡。”
聽起來不錯,但我實在餓得慌,所以也沒心思搭理他。
看著就在不遠處的農家小築,七繞八繞的也費了一些功夫,我們到家的時候,隻有一隻老黃狗迎接我們,屋裏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學生,一見到林深,就開心的奔了過來:
“師哥,你終於回來了。”
林深摸摸她的短頭發:“小丫頭又把長發給剪了?爺爺呢?”
女學生好奇的盯著我:“師哥,這就是爺爺口中的師嫂吧?”
林深摟著我的腰:“你猜對了,等會給你禮物當做獎勵,舒若,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小師妹,也是爺爺的孫女,她是個孤兒,撿到她的時候,她才七歲,整個人瘦不拉幾的,後來才知道是被人販子拐賣的,前兩年親生父母尋來了,她回去了一段時間。”
小師妹興奮的提醒:“師哥,名字呢,要介紹名字。”
林深哦了一聲:
“對了,她叫花落,爺爺是在桃花飄落的時候撿到她的,帶回家之後爺爺問她,小女孩,你叫什麼名字啊?結果她一點不怯場,反問爺爺,爺爺,你叫什麼名字啊,爺爺說,我叫花海,她就自己隨了爺爺的姓,還給自己取名叫花落。”
竟然有花這個姓氏,我驚奇的看著林深,林深牽著我的手:
“走吧,我們去看看爺爺。”
花落伸手攔住我們:
“爺爺今晚沒在家,鎮上花匠家的小子調皮把花架給弄倒了,好多名貴的花種都遭了秧,花匠哭喪著臉來請爺爺幫忙挽救,這不,爺爺連飯都沒吃就去了,走之前特意囑咐我們吃飯的時候不要等他,他可能在花匠家睡下了,明早才能回來,你知道的,花匠這開車的技術,爺爺是不敢相信的。”
林深歎口氣:
“那就這樣吧,我們先吃飯,睡一覺再見爺爺也不遲,小丫頭,你今天做了什麼黑暗料理?”
說是黑暗料理一點都不過分,看著一桌子叫不出顏色說不上名字的菜肴,林深拉著我就往外走:
“要不我們今晚去鎮上吃飯吧,順便把爺爺接回來。”
花落哭喪著臉:
“這隻是熱身菜,是我新發明的,賣相不太好,但是味道不錯的,師哥,你嚐嚐唄,這一次我保證你吃了不鬧肚子,我已經吃過了的,一下午過去了,我一點事情都沒有。”
我忍著笑拉著林深:“要不嚐嚐吧,我對這些菜還挺感興趣的。”
林深很不情願,但架不住我們的一再勸說,勉為其難的嚐了兩口。
花落一直看著他的表情,在追問好不好吃。
放下筷子的林深拉著我就要往外走,花落再一次把我們攔下了:
“別別別呀,好吧,這些菜很失敗,那我們就開餐吧,師嫂這麼瘦,肯定是經常挨餓,你們坐著,我去端菜上桌。”
花落一頭短發,長相很可愛,做事也很勤快利落,她把這一桌子黑暗料理撤下去後,從廚房裏端出來好幾個大菜來:
“這些都是爺爺特意為師嫂準備的,花匠在院子裏等的著急的很,爺爺卻堅持要做好了飯菜才走,師嫂,等你明天睡醒後見到爺爺,一定要誇他的菜做的好吃,老頭越誇就越精神,我可算摸透了他的性情。”
聽起來花海爺爺是個很有趣的老頭。
但林深卻解釋道:“你別聽他的,爺爺才不喜歡油嘴滑舌的家夥呢,一定是她不想做飯,就讓爺爺照顧她唄,她今年二十一歲,性情卻跟一十二歲沒什麼差別,爺爺很疼她的。”
雖然晚上沒見到爺爺,但我覺得挺好的,今天特別暈車,下車後風塵仆仆的也沒什麼精神,吃完飯之後我洗了個澡準備睡覺,花落本來是拉著林深聊天的,但我躺下後沒過多久,林深就衝了個涼上了床,從身後抱著我:
“今天辛苦你了,小妞兒。”
我翻個身看著他:“花落那個小丫頭見到你很開心,你怎麼不多陪她聊聊,現在才十點多。”
林深掖了掖被子:
“有什麼話明天可以聊,陪媳婦兒睡覺可是頭等大事,我想你是困了,但沒那麼容易睡著,所以小的特意趕來伺候女王陛下,怎麼樣,我給你做個睡前按摩吧?”
我抓住林深的手,打了個哈欠:
“別鬧,我是真的有點累,可能是這段時間事情太多,總覺得沒有好好放鬆下來睡覺,坐了一天的車,渾身酸乏不想動彈。”
林深刮了刮我的鼻翼:
“你個小流氓麼,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就是想幫你按摩按摩疏通經絡,沒想做別的,這幾天晚上我總是折騰你,今晚給你放個假。”
我羞紅了臉,林深對我眨眨眼:
“趴著吧,我給你按摩,然後給你唱搖籃曲哄著你入睡,鄉下的夜晚不比城市,有一種讓人安神的魔力,不信你試試。”
林深的按摩手法確實不錯,他唱的歌也很好聽。
一開始我還擔心林深會不安分,我確實是沒有精力和他鬧騰了,但他很認真的在給我按摩,沒有半點揩油,我才安心的入睡。
夜裏踹了一次被子,迷迷糊糊中聽到林深埋怨我,說我不願意被他抱著睡,但我睡的很香,醒來的時候六點半,有史以來醒的最早的一次。
我剛坐起身來林深就醒了,他把我抱起床的,我們洗漱好之後出房門,恰好六點四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