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東柘實誠道,“恐怕沒有了,就算是有,也輪不到你了,因為我們隻要不離開京城,你就必然要嫁給殿下。”
閑詩咬了咬唇,一臉決絕與堅定道,“是,我願意嫁給他,做他的太子妃,不再反悔。”
景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認真道,“即便是嫁給他,女兒也可以反悔,隻要爹與東柘有一個人活著,必然還是可以帶著你遠離不快樂、不幸福。”
他的意思很明顯,若是閑詩嫁進宮之後,或者朝塍對她不好,或者她過得不開心,他們都可以像這次一樣,全心全意地謀劃,舉家遷移。
閑詩感動得熱淚滾滾,破涕為笑道,“我突然覺得,爹與哥哥就是我的翅膀,可以讓我想飛向哪裏,就能飛到哪裏。爹是我左邊的翅膀,哥哥是我右邊的翅膀,隻有你們同時幫助我,我才可以自在飛翔。所以,爹與哥哥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並且長命百歲,否則,我就像是一隻斷翅的小鳥,可憐兮兮的了。”
景裕與景東柘臉上也露出了溫和的笑容,重重地點了點頭,以眼神發誓,此生定然竭盡所能地好好活著,不讓她受一點點的委屈。
舉家遷移的計劃就這麼宣告結束,但這一家人的心裏,其實都比之前來得要輕鬆,對景裕父子而言,離開也好,留下也好,隻要是閑詩喜歡的,他們都會照做,不會考慮自己,但是,對他們而言,留下自然比離開要好得多。
因為計劃取消,景裕便急著去將事情處理妥當,留下閑詩與景東柘兩人,等著景裕回來再用晚膳。
兄妹倆在碎石小路上散起了步,景東柘想著閑詩最後說的那番話,忍不住開起了玩笑,道,“妹妹,有了我與爹做你的左翅右翅,你算算看,打算這輩子嫁幾次?”
閑詩微微一笑,慨歎道,“哪個女人不想隻嫁一次?即便是當初嫁給陌生的花流雲,我也希望他便是我此生的良人,誰知……如今下定決定嫁給殿下,我仍舊希望,能夠跟他過一輩子,但結果怎麼樣,或許隻有老天爺才能決定。”
景東柘讚同地點了點頭,望著天邊漸起的月兒,道,“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你與殿下必然可以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閑詩隻當這是哥哥對自己的由衷祝福,並未聯想其他,拱手笑道,“多謝哥哥吉言,我會努力的。”
兩人又沉默著走了走,景東柘忍不住又問,“妹妹,你那心上人其實沒死,是不是?”
閑詩的嘴角苦澀地牽了牽,回答,“哥哥真是慧眼,對,他活得好好的,沒死,隻是,我對他的心死了。”
景東柘嘴角抽了抽,“心死就心死,幹嘛非得說他死了?幸虧我不認識他,否則,若是不小心告訴他,他豈不是要被你氣死?”
閑詩搖了搖頭,“不會的,他恐怕巴不得我說他死了。”
那樣,他便少了麻煩,不會多一個莫名其妙的自作多情的女人去糾纏他,打擾到他與他的心上人恩愛。
景東柘這一次沒有再發表言論,而隻是無聲地笑了笑。
兩人一邊走著,一邊想著各自的心事,片刻之後,閑詩突然道,“哥哥,妹妹都第二次出嫁了,你什麼時候第二次娶妻?”
景東柘一怔,隨即微笑道,“胡來過一次,第二次哪怕我願意胡來,爹恐怕也絕對不答應。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打算給哥哥做媒嗎?”
閑詩認真地點了點頭,“我進宮之後,定然會遇見許多達官貴人家的小姐,哥哥可不可以答應我,若是我看中了哪個,哥哥可以考慮跟她相處相處?”
景東柘又一怔,隨即勾唇道,“我非常相信你的眼光,若是你看上的,哪怕不是達官貴人家的小姐,是個極為普通的女子,哥哥也願意試著娶她,與她培養感情。但前提是——”
“是什麼呀?”
“你與殿下相濡以沫,恩愛有加。”
“這……”閑詩無奈地撇了撇嘴,勉強應承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