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一股暖流襲來,閑詩渾身一顫,立即羞得麵如火燒。
一邊微微地俯身,閑詩一邊推開朝塍作壞的大手,不想說但還是不能不說道,“抱歉,月事來了。”
朝塍似有些不信,雖停住了所有的動作,但卻不肯撤退。
待二波暖流襲來,他終於信了,麵色頗為尷尬地將手抽回。
閑詩漲紅了臉,在被窩中將自己散開的衣裳胡亂地穿好,繼而一骨碌地爬起來,跑到衣箱前搗鼓了一陣,這才紅了臉回來。
不過,還沒上床,她便又想起了什麼,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
朝塍躺在床上,看著她穿著單薄的衣裳跑來跑去,有些不滿道,“還不回來睡?想得風寒?”
閑詩步子一頓,卻不理會,毅然將一塊濕潤的巾帕取了過來藏在身後,站到床畔,低著頭不敢看朝塍的眼睛,卻低聲道,“把你的手給我。”
朝塍不明所以地看著她,但還是乖乖地將自己的一隻手遞了過去。
閑詩看著他幹幹淨淨的手心手指,沒好氣道,“不是這隻手。”
朝塍收回左手,將右手伸了出來。
這男人不嫌髒嗎?看到他右手手指沾著的輕微卻明顯的顏色,閑詩一邊將他手腕抓緊,一邊拿出濕潤的巾帕給他擦拭。
很快,朝塍的手便被擦拭得幹幹淨淨,他也明白了閑詩鬼鬼祟祟不敢看他的原因。
望著閑詩跑去放巾帕的身影,朝塍的嘴角大大的揚了起來,但等她一轉身,他的笑容又乍然收起,恢複了冷峻的模樣。
閑詩仍舊不敢看朝塍的臉,尤其是不敢對上他那雙似能洞悉一切的可怕眼睛,是以走回來的時候,上床的時候,鑽被窩的時候,一直都是低著頭,刻意避免與他麵對麵。
但她感覺得到,朝塍的眼睛一直追隨著她的動作,仿佛在笑話她方才的可笑。
唉,怪就怪她那月事,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那種時候來,真是丟盡了她的人。
待閑詩安安穩穩地回到了被窩中,突地發現,被窩中暖暖和和的,比她自己獨自待著的時候暖和了許多。
也許,是方才兩人親吻的時候,被窩才暖起來的吧?
“腹部疼不疼?”朝塍突然出聲問道。
閑詩一怔,紅著臉回答,“不疼。”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朝塍竟又開口問道,“有沒有胸悶氣短?”
閑詩回道,“沒有。”
“想不想殺人?”
“不想。”
“想不想放火?”
“不想。”
閑詩覺得,自己若是不主動出口的話,這男人恐怕還會繼續問下去。
“我好得很,你為何問這些奇怪的問題?”
朝塍蹙了蹙眉道,“女人來月事的時候,不都是這樣?”
閑詩翻了個白眼,“誰告訴你的?”
朝塍回答,“爺的皇姐。”
“她如何說的?”
“沒具體說,就是她喊腹部疼,胸悶氣短,想殺人放火的時候,爺便知道她必定來月事了。”
閑詩沒想到,這種事情居然是朝塍的皇姐告訴他的,而不是他曾經的某個女人,難道,在她之前,他確實從未有過女人?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雖然兩個並不算熟悉的人,在床上談論女人的私底之事感覺有些奇怪,但既然已經談起來了,他作為男人都不害臊不見外,那她這個做女人,也不覺得難為情,更何況,方才他還碰了不該碰的……
像是教導一個比自己小的弟弟那般,閑詩耐心地解釋道,“不是所有女人來月事的時候都會那樣,有些人毫無異常,有些人確實會或大或小的腹痛,或者覺得胸悶氣短,各人情況不同,但想要殺人放火這種說法,未免有些誇張。”
朝塍認真地聽完,認真地問了一句,“你是何種情況?跟爺說說,爺記著。”
閑詩又被他說得鬧了個大紅臉,不禁低斥道,“這種事要你記著幹什麼?”
朝塍一本正經道,“記著你來的情況,爺便可以恰到好處地照顧你。記著你來的日子,下次爺想與你親熱的時候,就不會白忙一場。”
閑詩的臉不由地漲得更紅,沒好氣道,“不知道,我困了,睡覺。”
她的身子不管不顧地一轉,背對著他閉上了眼睛。
身後的男人卻厚著臉皮貼了上來,與她緊緊相貼,一隻大手甚至捂在她發漲的腹部,一動不動。
閑詩掙了掙,想要擺脫與他觸碰的這種羞人姿勢,但是,卻換來男人不滿的斥責,“別動,再動爺會不小心忘記你來了什麼。”
言外之意,閑詩自然聽得懂。
暗罵他是個混賬,閑詩不敢再動,隻能委曲求全地接受被他貼著的事實。
接下來,兩個人誰都沒有再動,閑詩聽著耳畔男人的呼吸聲又快又粗,一顆心也加快了跳動,與此同時,被窩中的溫度在不斷地上升之中,仿佛已經溫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