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腹黑太子(1 / 2)

一片白雲慢悠悠地朝羽溯仙山飄去,由於耗盡了力氣,楚赤暝隻能略作方位牽引,他側躺在雲上,將藍衣仙子環在臂彎中,胸膛則緊緊貼著她的後背,深紫色的長發搭在她的頸上,仿佛與她的纏繞在了一起。

他尋思著先回羽溯,服下幾顆有用的仙丹後,帶她到丹草仙處,將她後背的傷連同心肺一同治好,倘若頑固無情的丹草仙不救,便將她帶到其他醫仙處,先治好外傷再說。

他緩緩闔上眼睛小憩,分出一縷心神催引白雲不偏離方向,冷真卻又有了些醒意,朦朧感到後背一片溫熱,特別是傷口處滾燙無比,遮蔽了難耐的痛覺。

恍然意識到貼著自己的是楚赤暝,並且隱隱有肌膚相挨的錯覺,喉嚨不滿地呻/吟了一聲,拚命動身體想要逃開那個懷抱,全身卻隻是無力地輕扭了一下,楚赤暝將她抱得更緊,禁錮得她再也動不了分毫,在她耳邊道,“冷真仙子,我隻是為你取暖而已。”

她不再掙紮,南澤總是讓她害怕,楚赤暝卻帶給她安全感,她享受著那種宛若母君臂彎的溫暖,又慢慢睡了過去。

“咻”,條練劃破空氣的聲音淩厲地響起,近在耳旁,楚赤暝霍然睜開雙眸,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妙鬱仙子那一張掛著殘忍笑意的臉,紫衣身影已經掠下到距他與冷真兩丈高處,而她的紫袖足足蜒卷出一丈多遠,看似美麗輕柔,卻攜帶著萬鈞之勢,向冷真的腦袋索去。

千鈞一發,再也沒有機會應對,楚赤暝傾身一覆,將冷真壓在下麵,眉峰動了動,閉上眼睛,等待最後時刻,七萬年的光陰中,他過得無憂無慮,沒有什麼牽掛,活著固然好,但倘若死亡蒞臨,他也會微笑赴約,然而,不知為什麼,眼下正是這個時候,他卻希望能保住一命,隻是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絲艱澀之笑。

妙鬱仙子冷哼一聲,一片紫色光圈乍開,紫袖重重斫下,然而,在碰到那一襲紅衣時,並沒有她幻想的兩人轟然爆炸、形神俱滅的場景,紫袖軟軟地垂落到赤狐後背上,震驚之下,定睛一看,才發現紫袖斷了一截,餘下部分飛快向上收縮,退到手肘處方才停住,露出纖白柔嫩的小臂。

她氣急敗壞地環顧四周,餘光瞥見下方淩空佇立著一個黑影,正複雜地看向她,眸中憤意澎湃,“妙鬱仙子原來是開殺戒來了,難怪走得那麼急。”

妙鬱全身一下子沒了力氣,顫著嘴唇解釋,“冷真仙子與楚赤暝仙君之前對我苦苦相逼,我……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隻是想懲罰一下他們而已,音屏仙山也不是能夠隨意欺負的。”

南澤黑袖一甩,“即便如此,你趁人重傷偷襲,就是小人所為,我真後悔替你療傷,請你馬上離開。”他升到與白雲同樣的水平高度上,垂眼注視緊緊挨在一起的兩人,手指骨節突兀,曲向掌心,攥成拳頭。

妙鬱雙眸含淚,怔怔地看了他兩秒,見他不但指責自己,注意力還轉移到了別處,抽泣了兩聲,化出一截虛袖接在斷袖上,不甘又悲戚地禦雲離開。

楚赤暝終於等到他們之間的事了結,緩緩從冷真身上起來,紅衣和米黃色裏衣被掀開一些,露出厚實白皙的胸膛,上麵纏著冷真的紫紗仙錦,白色腰帶則鬆鬆地束住兩衣,仿佛是風流韻事之前,又似乎是之後。

移開後,冷真背上被壓製住的傷口處血色泛起,開始浮腫,風過撩起的空隙處,白嫩的肌膚隱約可見,明晃晃地刺著南澤那一派深沉的眸子。

他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的情景,目光定格到楚赤暝淡然而妖冶的臉上,牙縫間吐出兩個字,“畜牲。”

手一舉,滄問劍劍柄從掌中化出,很快延展出劍身。

楚赤暝揚手做了一個製止的動作,眸含笑意地道,“既然龍三太子說是我的人,那請問我為何碰不得?我與冷真仙子,嗬,要做什麼,要去何處,隻是我們自己的事,龍三太子管得未免多了。”

南澤動作一頓,滄問劍顫抖了一下,緩緩化歸無形,靜默了幾秒,俯身下去,將冷真抱起,楚赤暝也不攔,隻是神色變得有些嚴肅,幽幽道,“她心肺不太好,你不要刺激到她,她自小恐水,待傷好後,勞煩你將她送上岸。”

南澤垂頭看了懷中昏睡的女子一眼,又看向他,語氣淡然如水,“盡快趕到濟霖仙君那裏,你還有救。”

楚赤暝重新躺到雲朵上,無謂地笑了笑,“按照這禦雲的速度,我還是先回羽漱仙山好了,起碼羽漱仙山的丹藥比辰沐海龍宮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