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篡改姻緣簿(1 / 2)

南澤終歸是沒有遂冷真的願,將她留在瑾萊,在隨心而造的幻境中不知遊到了何處。

奇象萬千,藍空垂滿晶瑩的冰淩,瀑布傾天而瀉,窸窣的水簾中清音叮呤,仿佛細小的鈴鐺在相互碰撞,勾起人無限傷懷的往事,又喚起對未來的憧憬,冷真伸手去接,水滴在掌心消隱無蹤,不沾半分濕痕。

什麼是真,什麼又是假?!

南澤手自然下垂,恰恰落在她的腰處,歎息一聲,“可算是見著你對一處景致感興趣了。”

足下是萬丈落淵,煙鎖霧濃,秀巒拔節,藤蔓淩空相纏,碎花點綴,巧葉玲瓏,遠處存在達百萬年之久的原始蒼林若隱若現,一派滄桑的綠熾,仿佛從來都在新鮮地扯疼的傷。

二重天,過界處正是兩人身處的位置,冷真的視野清明又朦朧。

她淡淡道,“十二日後可以解脫,才是我最感興趣的事。”

南澤,我不想愛你了,真的。

為什麼,要到失去後才爭取,失去的已屬於別人,再努力也等於強取豪奪,曾經可以理所應當地攬之入懷,為何卻又不願。

南澤的手一顫,冷哼一聲,俯身將她抱起,凝視那雙澄澈蒙傷的眸子,她也看他,卻又似不在看他。

定又是在念楚赤暝了,她無時無刻不在數時間,就連敷衍他也不願,他又怎會不知。

怒從心底騰然升起,南澤的手驀然按緊她的後背,含住她稚嫩的唇瓣,輕輕吮吸,仿佛入口即化的香花,甫一嚐到便難以自拔,他迫不及待地撬開齒貝,向深處侵入,纏向最鮮嫩欲滴的舌蕾。

冷真睜大眼,隻見那雙眸子閉闔著,眉峰微顫,舌頭被他溫熱的舌完完全全裹住,輾轉不停,抽不出,逃不掉,仿佛要一起奔赴死亡和永生,她口中發出含糊不清的反抗,卻無法喚得他半分清醒。

為什麼不是以前,為什麼不是以前?

大顆大顆的淚滴從眼角滑落,打濕他垂散到她臉龐上的玄發,狹小的,糯濡的空間被他填滿,徹底占據,不留餘地,拚命開拓更深處的溫度,她感到一陣陣難受和窒息,有苦難言,說不出,無法說出。

“讓我死了吧!”

她心中默念,抑製著不讓自己的身體升溫,南澤的衣襟被摩/擦敞開,胸膛滾燙地貼著她,唇則片刻也不息,她的手不斷推他的腰畔,他卻如磐石般,要重重地覆壓她的一生。

他要一生,占據她的心,她的身體。

她絕望又愧疚,被巨大的悲涼籠罩住。

瀑布垂天,水簾傾瀉而下,落入萬丈深淵,將兩人的身影遮掩其中,一是炙熱似火,焦灼挽留,一是冰涼似雪,決意在他人懷中融化。

本不應該是這樣的嗬!

耳畔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冷真更加慌亂無措,卻隻能發出含糊的抵觸聲,她的仙力被南澤封住,與一個平凡的人間十三歲小女孩沒有兩樣,需要嗬護和關懷,他卻肆意地入侵她,掠奪她。

南澤傾身一覆,擁著她淩空旋轉起來,所經之處,幻景紛紛湮滅,在身畔化作無數流螢碎片,又在身後重新凝聚成行,南澤不知疲倦地吻,含著深切的渴望,最真的愛意,希冀她有一點反應,然而,她隻是推拒,隻有推拒。

倘若是當初,她定然主動褪去這一身藍衣,將一切毫無保留地給他,可是,人生僅有一個當初,當初隻是過去的一個經曆罷了,終將隨風而逝,包括那時的人,那時的記憶。

殘夢幾何,糾葛幾何,心許幾何……

楚赤暝,楚赤暝……

南澤眼中閃過一絲刻骨的痛楚,即使她心中有他,卻不願再愛他了,她不但自欺欺人,寧可傷了他,也要給楚赤暝一個成全。

摟住她掠過萬古蒼林,經過瓊瓏繁花,他身形一滯,翻滾著向深淵落下,冷霧化作清風,嗖嗖而逝,一滴更冰涼的觸感打在鼻尖上,南澤眸中的濕氣終於凝成水澤,他注視著她,不依不饒。

冷真,愛我。

冷真,愛我!一定要愛我!

冷真一驚,以為他是要自殺,然而一想在幻境中根本無法完成這一奢侈的舉動,便稍稍放了心,小小的她被他禁錮在懷中,從一開始所做的掙紮無異於輕羽撼鐵,他的身體燙得像是燃起黑色大火,要徹底吞噬了她,將她扯入無邊無際的愛獄。

淚是冰的,體是熱的。

冷真舌唇被他攪得麻軟無比,心一陣蒼涼一陣久遠,腦海中牢牢鎖住那一襲紅袍的影子,按捺住半分動搖的意念,她已經決計跟了楚赤暝,不會改變,不可能改變,什麼命素正對藍色紫陽花就是背叛,她不信。

她閉上眸子,避免看到他的傷,他的懇求,他的絕望。

她愈是這樣,南澤愈是憤怒,手一拉,細柔的薄絲帶從腰際抽出,冷真身體一涼,恰恰見著藍衫從肩頭剝落,胸前一片白花花的嫩肉顯露無遺。

南澤的目光垂落在那兩堆賁起的小小雪峰上,盡管每夜,他都要將她脫光,擁著她的胴體入眠,此刻見著,記起她才是一個小女孩,心不由得一陣憐痛,眉頭一皺,吻從她唇上移開,將她的衣襟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