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兩宗罪(1 / 2)

聞聽此言,寢房中的海族皆吃了一驚,難怪會產生如此巨大的威力,為了一個重生歸來的女子,楚赤暝竟然可以做到這般地步,不惜觸犯天規,免不得令人喟歎唏噓。

麟晟語氣更加凜然,“澤兒,切莫再錯下去了,雖說是楚赤暝仙君施禁術毀了辰沐海宮殿,但卻是因你而起,你快些破界,將冷真仙子交予楚赤暝仙君罷。”

玄發在平坦雪白的腹部繾綣掃摩,唇挨著肚皮,寸寸親吻,手掌包裹她稚嫩柔軟的肩頭,上方的身體偶爾借力微微梭移一下,蕩起一陣誘惑到極致的酥麻。

然而,陽春交融不念,溫存交合亦不思,他要的,隻是盡可能地留住她,讓她的心全部回到他身上,動作十分輕柔,在榻上軟褥墊襯中,仿佛浮雲起沉展舒,倘若是以往,她定然沉迷入這般上升到死亡極致的幸福中。

可,曾經又是怎樣的不堪?

她轉世時也未聽到那句苦苦索求的話,待歸來,一切早已不似以往。

“南澤。”

她生硬地喊出他的名字,與喚楚赤暝時的焦慮全然不同。

“倘若他出了什麼意外,那麼,我也隨他去了。”

得一心,已無所求。

語調緩慢,卻堅決,斬釘截鐵。

南澤胸口狠狠一揪,脊背拱起,手撐在枕上,下體抵著她最柔軟的部位,將聲音壓到了最低,“你不要怪我。”

麟晟在虛設的引痕殿中肅然了近半個時辰,口舌相勸,遵遵教導,卻不聞三太子作答,氣憤之下,悻悻離去,留下南階照顧楚赤暝。

辰沐海絕大多數宮殿蕩然無存,諸族對楚赤暝免不了抱怨,麟晟之所以不記前嫌醫治他,不過是為了從羽漱仙山討要一筆賠償,作宮殿建築和修葺之用。

半夜,南階熬不住困枕著榻邊沉沉睡去,一覺醒來天已是大亮,不見了楚赤暝的影子。

長空低黯,仙鳥繞徑而飛,淡淡的黑氣籠罩了桑雲域南端,遍地墳塚森然而立,亂草蒼離,由於下層天然鋪著一方曜黑石,其本身熱源最為毒辣,又能最大限度地吸收陽光,陽性最烈,成為天宮十八域專用以鎮壓邪魔歪道的地方。

一些魔化的神仙,或者天宮十八域某些仙氣不純之地衍化的妖魔,收服後難以煉化的或者尚有悔改機會的,便將它們囚禁在一個個墳塚中,以繁複咒語死死封住,陰陽之氣牽製,當中最高大陰森的兩座墳塚,便是修屠和滅天的葬身之所。

禁錮修屠與滅天的不僅是上界仙術,就連陰司地獄力量亦派上了用場,又通過嵌於塚壁的離血陛懷玉相阻隔,魔物心意甚難通連,倒讓仙界大體渡過了五十萬年的安寧日子。

眾仙終日雲遊飲樂,悠哉悠哉,隻有在魔物誕生,而望君山也無法奈其何的情況下,才會記起這一片陰森可怖的煞地。

時間太久,囚於此的兩大魔物也免不了被各路仙家遺忘的命,隻有天宮太白,太上老君仍在斷斷續續地研究將其煉化於無形的計策,然而,並未取得多大的進展。

漆黑的夜中,微乎其微的音息從極遠之地掃過墳塚,修屠與滅天墓不經意間齊齊顫動了一下,不過瞬間,又恢複了平靜,夜風扯著嗓子呼呼刮過,千塚,依舊在歲月的流逝中被無情地荒棄和壓製。

那一場震蕩波及天宮十八域,大部分仙家隻作平常,但也有少些心思縝密的感到了異樣,早朝伊始,玉帝方才落座,太白第一個上前承稟,“昨夜一股心靈相通的仙息傳遍各地,臣揣測是有人施了禁忌之術破空咒誓,意圖喚醒囚禁在桑雲域南端的修屠和滅天兩個魔物,造成仙界大亂,望玉帝明察。”

聽到熟悉又陌生的兩條巨蟒名字,諸仙皆有些吃驚,第一個念頭便是某位仙家活得不耐煩,又極為厭世,想拉了所有仙人一道陪葬,然而,仙界畢竟盡是智慧頭腦,主見性格,略一細想,各種不同的聲音便出來了。

太上老君道,“昨夜臣在月桂下賞景,碰巧見著幾顆流星滑墜,或許是星隕天地的緣故。”

托塔天王掂了掂掌中的塔,“須知那兩魔物已強大到令人發指的地步,憑著仙界和陰司的聯合之力才將其禁錮住,倘若一股靈犀仙息就足夠喚醒它們,那豈不是諷刺了整個仙界和地獄城?相比老君那不著邊際的說辭,太白倒是令人信服得多,隻是征兆實在不足為懼。”

“哈哈哈哈……”武曲星君一陣大笑,“不足懼?天王可曾記得,當初鎮壓兩魔時,用的本是你的塔寶,可那兩條蛇卻在塔壁上成功打了一個洞,逃了出去,頗費了二界不少力氣,眼下還是小心為妙,當務之急,當是在淩噬塚加固防禦。”

托塔天王被捅到痛處,手微微顫抖一下,臉漲得通紅,支吾道,“修好了,早修好了,就算囚不了兩條,囚一條也是綽綽有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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