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婧染跟著一言不發的男人走進禦庭,她望著他的背影戰戰兢兢,她寧可他發脾氣,而不是這樣默默不吭聲,她更瘮得慌。
她精神恍然地想,最壞的情況可能是離婚,反正他巴不得和她離婚,娶她也不過是因為他愛的夏鸞。
夏婧染眼底閃過漠然的痛,這一切終於要結束了,為了死去的姐姐報複了她這麼多年,他也該膩了吧?
而她這些年的委曲求全,終究換不來他的一點點憐惜。
這時,她聽到楚安馨在和他說著什麼,夏婧染在一旁等了許久,才上前輕聲打斷兩人,“靳言……”
楚安馨冷冷瞥過她一眼,仿佛在嫌她打斷她和曆靳言,冷聲道,“姐姐,我在和靳言說小寶的事,請你不要插嘴。”
夏婧染深吸了口氣,然後看向了曆靳言,隻見他俊顏陰沉,看都不肯看她一眼,或許他需要時間來做決定,最終她沒再說半句話轉身回房。
剛剛走上樓梯,身後一個沉重的力道鉗住了她手腕,曆靳言冷言冷語從頭頂傳來,“等這麼一會就沒耐心了?跟我回房,我有話跟你說。”
話音剛落,隻聽到身後的楚安馨一臉嫉妒又憤怒地瞪著她,上前哀怨道,“靳言,那小寶的事怎麼辦,他的事就沒有這個女人重要?”
聽到她哀怨的聲音,曆靳言頭也不回的拉著她上了樓,隻留下一句漠然的話,“讓我媽明天跟你一起去,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
氣得楚安馨直跺腳,他親生兒子都生病了,他還讓方曉梅帶他們母子去醫院檢查,那個女人就比他兒子重要?嫉妒快吞噬了她的心智,她咬著唇,狠厲地盯著那個女人的背影。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給她點顏色瞧瞧,就不信不能把她趕出禦庭,想到這裏,楚安馨緩緩勾唇,這次小寶的病倒是個很好的契機。
……
房間裏。
隨著砰的一聲關上門的重響,夏婧染被他狠狠拉到了摔在了床上,沒有了外人在,他的眼神陰鷙森冷得可怕。
她倒抽了口氣從床上爬起來,下一刻就被他一巴掌重重打回到了床上,疼得再也爬不起來。
隻能捂著火辣辣的臉,抬眸看向了他,啞聲道,“靳言……”
那沾著水漬的眼神似乎沒想到他會動手打她,即使以前對她再差,他也沒有這樣動粗過。
曆靳言脫了脖子上的領帶,狠狠甩到了床上,冷沉地走向她,“你這個賤人,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竟然還藏著掖著,讓我從那男人口中像個傻子一樣知道,嗯?”
眼看著他走過來,夏婧染下意識後退,下一刻就被他狠厲拽住了長發,疼得她尖叫,“痛!靳言,很痛——”
“你也知道痛?”曆靳言眸色猩紅,瞪著她,“我讓你去伺候王總,你倒自己去找男人睡還懷了野種?”
“是誰……有什麼區別嗎?”痛覺讓夏婧染眼睛模糊,漸漸空洞,漸漸放棄了抵抗,看著他心底冷得透徹。
“至少王總不會讓你懷上孩子。”曆靳言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
聽罷,夏婧染笑了,笑得可悲,“你的意思是隻要不懷上孩子,誰都可以玷汙我?”
曆靳言看著她眼睫含淚,不僅沒有心軟,反而冷箍住她下巴,咬牙道,“別跟我扯這些,如果你還想待在曆家,這個野種明天就去給我打掉!”
如果那晚不是他親自安排的,他怎麼可能這麼便宜放過她?
可是她竟然不感恩戴德,反倒跟他唱反調,“如果我說不呢?”
聽罷,曆靳言怒火攻心,沒控製住大手就往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如閻羅般的冷笑逼著她,“再說一遍?”
呼吸漸漸被奪走,夏婧染痛苦的在他手下掙紮,卻固執得一字不說。
她並非舍不得打掉這個孩子,而是因他的話無比失望,當一個男人可以隨便她被人玷汙,這個男人的心裏絕對不可能有她,這讓她陷入了絕望的深淵。
不堅持了,不想再堅持了,對一個永遠不會愛自己仇恨自己的男人,拿這輩子的感情做賭注,最終隻可能輸得一塌糊塗。
眼看著她抗拒漸漸弱下,仿佛他再不放手就這麼死在他手上,曆靳言雖然動怒,但還有一絲理智在,最終緩緩放開了大手。
夏婧染猛然痛苦地咳嗽,咳嗽得眼淚都出來了。
看著她,就這麼看著她,曆靳言毫不動容地冷聲道,“別在我麵前裝可憐,這個野種你不打也得打!明天跟公司請假,我請私人醫生來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