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婧染沉默了一會兒，才走過來，看著路燈下的男人神情變化莫測，她的心也跟著變幻莫測，她聽到自己還算冷靜地輕聲問，“剛剛回來的嗎，怎麼不進去？”
那一地的煙頭她明明看見了，卻明知故問。
因為她想不到任何理由，他會特意在這裏等她回來。
“你今天去哪了？”鬱璟寒將煙頭扔到地上踩滅，抬眸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仿佛陌生人一樣的語氣神情。
夏婧染知道自己被他撞見剛剛回來，也不可能說自己沒出去過，何況她在他麵前撒不了謊，“和朋友出去的。”
“我怎麼不知道你在m城還有朋友？”鬱璟寒冷嗤了聲，“還是說是昨晚給你打‘長途電話’的那個陌生男人？”
他審問的語氣讓夏婧染不舒服，但她還是回答了，“有一個，但不是很熟。”
“你說謊的樣子……真令人厭惡。”鬱璟寒怒極反笑，“說實話有這麼難？”
“我說的是實話。”她啞聲道，他的話如同刺刺進她心髒，既然她那麼令他厭惡，他也不相信她，他為什麼還問，和他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話音剛落，鬱璟寒一疊照片甩在了她身上，“這就是你說的不是很熟？”
夏婧染震了震，看著落在地上的照片，她甚至來不及去接，然後緩緩俯下身子撿起來，一張張看過去，然後看到了她和曆靳言或相擁，或親吻的畫麵，隻是曆靳言卻都是背影看不清。
所以，他沒有認出來曆靳言，更沒有認出來她就是夏婧染。
她抿著唇拿著那些照片，問，“你派人跟蹤我？”
她的質問，讓鬱璟寒森寒笑了，“你以為你是我妻子，我還需要派人跟蹤你的一舉一動，隻不過有人將這些照片寄給我罷了。”
不是他派人跟蹤她，那是誰把照片給他的，是洛雲嫿還是曆靳言？
夏婧染思考了片刻，才冷靜下來說，“既然我不是你的妻子，我和什麼男人在一起也輪不到你來質問我。”
話音剛落，她能夠感受到他周身氣溫驟降，她也沒有服軟。
誰知，鬱璟寒突然沉聲開口，沒有了半絲質問，“進去吧。”
夏婧染反而愣了愣，然後看著他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沒準備進別墅，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明顯他的冷漠比他的質問更讓她無法承受。
在他打開車門那刻，頓了頓，“以後醫生會定時來替你做檢查，我暫時不會再回別墅，你身體恢複了就自己走吧。”
說完，夏婧染看著他坐進車內，揚塵而去，她隻覺得渾身冷颼颼。
她的關節緊緊拽著照片，最終冷著臉將那些照片一張張撕碎，好半響，才冷靜下來地喘著氣。
他是不打算來見她了？
那她繼續再待在這個別墅裏，又有什麼意義？
夏婧染最終站在那裏不知道站了多久，才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了，仿佛時時刻刻等著她一樣。
“怎麼了，才剛剛分開就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