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9年的法國爆發了一場暨荷蘭“鬱金香泡沫”之後最嚴重的一場泡沫經濟——密西西比股市泡沫。法國股票市場的價格在很短的時期內大起大落。從1719年5月開始,法國股票價格連續上升了13個月,股票價格從500裏弗爾漲到一萬多裏弗爾,漲幅超過了20倍。法國股市從1720年5月開始崩潰,連續下跌13個月,跌幅為95%。密西西比股市泡沫有著明顯的官方背景,且這是股票和債券市場上發生的首次泡沫經濟。密西西比泡沫破滅後,法國各個階級的民眾都深受其害,法國經濟也由此陷入蕭條,經濟和金融處於混亂狀態,多年之後還難以複蘇。
(一)政治經濟背景
17世紀到18世紀,路易十四執政期間,史稱路易大帝或太陽王執政時期,他十分好戰,建立了當時歐洲最強大的常備軍,對外推行侵略政策,發動並參與了一係列戰爭。例如1667-1668年因遺產問題與西班牙發生戰爭;1672-1678年發動對荷蘭的戰爭;1701-1703年參加西班牙王位繼承戰爭。年年的征戰導致法國國庫空虛,政府債台高築,全國對外債務達到30億裏弗爾。
也是在17世紀,經濟史上著名的重商主義已成為主流思想,歐洲各國紛紛調整政策鼓勵商業的發展。在法國,路易十四也起用柯爾伯進行經濟改革,推行重商主義,即把資本主義經濟的營利性與政治聯係在一起,典型方式就是貿易公司通過國家的特殊優惠條件獲得壟斷許多遠程獨占貿易權。在1673年,路易十四更是頒布了世界上最早的公司立法《商事條例》,不僅正式以製定法形式取代了自由貿易時代的商業慣例和商事習慣法。而且還首創了核準主義,意味著公司成立除符合法律規定條件外,還需獲得指定的行政官署的核準。與當時的曆史條件相比,公司製度已經比較成熟。
這就是當時法國的情況,政府一方麵國庫枯竭、國債巨額,另一方麵對經濟又有強幹預性。就在這個關鍵時刻,貨幣理論的一代怪才約翰。勞(John Law)誕生了。他主張因為不受金銀儲量的限製所以紙幣本位製靈活於貴金屬本位製,擁有貨幣發行量的銀行應有權管理國家的稅收,並以稅收和不動產為基礎發行紙幣,以保證提供足夠的通貨來支持經濟繁榮和進行宏觀調控。
(二)勞約翰的成長
1671年,勞約翰降生在一戶蘇格蘭富裕的小商人家,他從小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賭徒和冒險家。21歲時,勞約翰就隻身闖蕩倫敦金融市場,嗜賭之餘,嚐試過一些金融生意。兩年後,勞約翰因為與人決鬥致人死亡而被判入獄,旋即越獄逃往荷蘭阿姆斯特丹。那是當時全世界最主要的金融中心。金融世界的新奇、驚險讓勞約翰很快沉醉其中,突然覺得原來去過的任何賭場都無法跟阿姆斯特丹股票交易所比。憑借著聰明,他就學會了買空賣空、透支炒股、製造假消息操縱股價,並且開啟了一項天才般的金融創新:為購買荷蘭國家彩票的人提供保險。
除了滿足自己的冒險需要賺了不少錢,勞約翰相信金融創新將會成為富國強民的主要手段。尤其是阿姆斯特丹的三項偉大金融創新給他無限想象和靈感,讓他堅信金融創新乃是國富民強的不二法門。第一項偉大金融創新是1609年誕生的人類曆史上第一家中央銀行——阿姆斯特丹彙兌銀行。那是,發明支票交易和清算係統,從而極大提高了貿易和金融交易之效率。第二項偉大金融創新是荷蘭東印度公司,發明了有限責任公司製度,實施公司股票公開自由買賣。第三項偉大創新就是阿姆斯特丹股票交易所。
經過十幾年在阿姆斯特丹所見所聞所想,勞約翰學到了“金融煉金術”,他的“恢弘金融構想”日漸成熟,卻苦於找不到一個理想的試驗場,它在等待一個一鳴驚人的機會。隨後十多年裏,他先後轉戰熱那亞、威尼斯、都靈和歐洲多個商業重鎮,從事過外彙、股票、彩票等多種金融交易。1705年勞約翰回到故鄉蘇格蘭,向蘇格蘭議會提交一份金融計劃書,核心思想是創建一家能夠發行紙幣的新型銀行。結果議會否決了他的計劃,勞約翰不得不跑到歐洲大陸去尋覓別的機會。盡管有好幾個王公貴族對他的新金融思想深感興趣,卻沒有人願意冒險。
這時他注意到了法國狀況,路易王朝的專製君主連年窮兵黷武,早已導致法國王室的財政金融瀕臨絕境,國庫枯竭,債務危機,通貨緊縮,經濟蕭條,民不聊生。1715年初,法國國王路易十四駕崩,由路易十五——菲利普二世攝政。路易十四留給路易十五的是一個國庫枯竭與巨額外債的國家。王朝第三次破產迫在眉睫,路易十六急需一個“金融奇才”來挽救法國的經濟局勢。為了牢牢抓住這個機會,44歲的勞約翰於1775年從荷蘭阿姆斯特丹轉戰法國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