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守得雲開終見日(1 / 2)

清晨的寒氣一點點乘虛而入,那一點熹微的曙光還未將山頭照亮,天地間有一絲空蒙,蕭錦瑟看著前方中含著笑徐徐走過來的王夫人,恍惚間仿佛回到了兒時那個青梅竹馬的年紀。

“好孩子,昨晚定是一夜未曾睡好吧,一路上車馬勞累,這好好的人兒都瘦了,趕緊洗洗臉,回房好好睡一覺。”王夫人輕拍蕭錦瑟的背部柔聲說道。

蕭錦瑟點了點頭,恍然間看到一個人影在暗處閃過了身子,疲累至極,故而並沒有十分留心,沉沉睡去。

蕭錦瑟一覺醒來的時候,已是過了正午,慢慢坐起身子,汐玉還躺在一旁的桌上小憩,安以寒已經不在身邊了。

聽聞有了聲音,汐玉睡眼朦朧的揉了揉眼,“小姐,方才來過一人,隻看了你一眼,見你睡著了,便托我捎了封信給你,這個人好生奇怪,小姐你看看吧。”

還未打開信,蕭錦瑟便已經感覺到定是少陵寄過來的了,難怪回城的途中那般平靜,原是受了那人的暗中保護。

“琴瑟和鳴,芝蘭又吐,淡水之交,豈曰恨晚?豈曰陌路?與卿共安,明夕何夕?共話嬋娟。”寥寥數語,蕭錦瑟已經看出了那人的內心裏雲淡風輕的閑情,小心折好之後,便不再在意。

原來清早恍惚間看到的是少陵的身影,他依舊那般謙遜有禮的把她送回了該去的地方,可即便是如此,一切的一切,也隻不過是一場萍水相逢吧,這樣想著,蕭錦瑟不禁微微露出了笑容,那人雖然曾經孩子氣一般地將她留在了府中多日,而那句琴瑟和鳴,芝蘭又吐豈不是他成人之美的祝福?

“小姐,說來這段時間,應公子找你可真是費了不少力氣,你說他這個人吧,平時有時候冷冰冰的,有的時候為了小姐去受那樣的罪,真是個怪人。”汐玉想起那日應出塵找尋蕭錦瑟時候焦急的神情,不由自主地說道。

蕭錦瑟聽到汐玉提到應出塵,細細的琢磨了一番,心中一股暖流湧過,不多時又聽到外麵響起了腳步聲,忙製止了繼續要講下去的汐玉,“汐玉,閉嘴。”

隨著眼前一幕幕過往時光的重現,蕭錦瑟收斂了自己先前的擔憂,見著安以寒隨著王夫人從門前的石徑上走過來,連忙走出門去。

“姑姑,多日不見姑姑,錦瑟可想死姑姑了。”蕭錦瑟一邊牽著王夫人的手迎進門去一邊說道。

“喲,錦瑟嘴巴變甜了,我也想你。”王夫人說道。

“錦瑟,最近天氣轉寒,你就不要再出門了,乖乖地待在這裏。”王夫人笑著說道。

“聽姑姑的。”蕭錦瑟甜甜的說道。

一陣寒暄過後,隻聽得門外敲門聲陣陣響起,汐玉連忙去開了門,一眼就認出了是應府的仆人。

“汐玉,二公子叫我來請二少夫人回府。”那仆人對汐玉說道,朝著門內望過去,隻見蕭錦瑟徑直的朝著他走了過來。

“你回去稟報你家公子,我久後自回,我不需要你們接我回去了,告訴他不要擔心。”蕭錦瑟道。

“小姐……”汐玉知曉蕭錦瑟回了應府免不了一場問責,不禁無奈的說道,蕭錦瑟卻一臉淡然的回了房。

那下人隻好駕了車獨自回了應府,“稟報二公子,二小姐說久後自己回來,要公子切莫掛念。”

應出塵聽完回話,自是為蕭錦瑟相安無事趕到安心,在房中左右一陣思忖後,又覺得親自去接她回來方顯得誠意,便進屋打點起了行裝。

這時,林靜南正在房中整理衣物,見應出塵興衝衝的進來,想必是又要出門了。

不用多想,這般興致勃勃地準備出門,定是要去見蕭錦瑟的,可林靜南還是裝作一無所知的問了一句,“出塵,這是要去哪?”見應出塵並不打理,又拖長了聲調說道,“莫不是蕭錦瑟又回來了?那我可要為錦瑟妹妹好好接風洗塵了。”

應出塵聽罷,輕輕抬眸,對上林靜南那帶著一絲不屑的目光,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衣物,“靜南,我和錦瑟的事情,希望你日後不要再插手了。”

語氣裏帶著分明的冰冷,林靜南的臉色,頓時就白了下去,看著應出塵半晌,硬是被這一句話憋成了內傷強忍住心中的怒火,冷哼道:“出塵,你對我這樣的態度,母親那裏你要怎麼交代?莫不是連一場恩恩愛愛的戲也不肯做給母親看?”

應出塵麵色平靜,仍舊冷冷的說道,“母親那裏,你要演戲你一個人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