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溫針和傷溫針?”王之珍細細琢磨一番,疑聲道,“難道是清熱祛火的針法?”
“對,金匱神針在葉氏一中留傳下來的前三針是以清寒為主,中溫針也隻能調理陰陽,卻不能更好的祛除熱病,所以後兩針便用來調和前三針的不足之處。”葉辰說著,拿起一銀三寸五分長的銀針,“以一入三出的入針法為傷溫針,二入三出為清溫針,其實前麵的三針拿捏得當也有這兩針的功效,卻不如後麵兩種針法更加簡便。”
王之珍聽到葉辰的話,頗為讚賞地點點頭,低聲道,“確實,施針救人的針法並非講究要多高深難解,以最簡單的方式治愈病人正是高明之處,以繁化簡的剖析改良再傳授給後人,更能夠讓後世掌握其中奧秘之處。”
縱然比醫是敗了,但項齊恒對於葉辰的金匱神針還是帶著探索佩服的心態的,對於金匱神針的出處,據傳是醫聖張仲景的絕傳,究竟事實如何,這些研究醫道的名醫名家也無從得知,隻能通過葉辰的這五針窺探到其中針法的博大精深。
“我看你們也別開什麼表揚會了,這局很明顯就是葉小友勝出,那第三局還比不比?”尚本巴不得趕緊結束這場比醫,宣布葉辰勝利的消息後再拉著葉辰聊點非針法的探討問題,見王之珍纏著葉辰講什麼金匱神針,自然是不喜歡。
經尚本一提醒,王之珍這才反應過來,暗歎一聲可惜後,對著一臉頹廢不已的項康說道,“康兒,這次比醫你確實是輸給了葉辰,但是這並不證明你的醫術落於他人,葉辰在醫術造詣上確實比你高,無論是診斷還是針炙來看,你至少在五年之內達不到他的境界,所以,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這番話褒貶皆有,更有激勵,王之珍從小看著項康長大,知道項康不應該因為敗給葉辰而失去從醫的信心,故有此一言。
“唉,技不如人並不丟人,在中醫這一行,誰都有輝煌的時刻,康兒,你先天就是學醫的奇才,所以隻消將項氏神針完全掌握之後,即可立威揚名。大丈夫行醫在世,比醫比得,自然輸得,勝敗乃醫家常世,潛心研究,一定可以超越前方的障礙。”項齊恒這話隻隔一張窗戶紙就等於是劍指葉辰,明顯就是鼓勵項康的說辭。
葉辰倒不在乎他們會說什麼,反正結果他早就料到了,無論比什麼,葉氏絕對不輸項家!
“爺爺,你們說的話我懂,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是技不如人,也沒有什麼好丟人的。”項康咬咬牙,轉過身來對著葉辰抱拳一拜,“我已經輸了,那必然會按照約定拜你為師,不過,我還想比第三局!”
輸了麵子,不能連裏子也丟掉,項康覺得即使自己前麵兩項是由於葉辰天賦異於常人才會技高一籌,那麼開方就是憑借著多年的行醫經驗和豐富的理論知識才能夠贏得一局。
項康有信心在這一局贏了葉辰,事到如今,不必期望勝利,但應有的信心還要保留,至少,至少他努力過,這份努力,絕對不比他人差,一定能勝葉辰!
“好,其實我也是這麼打算的,要真的想收你為徒的話,若非每一局都贏了你,我猜你也不會甘心,如果最後一局你贏我,就當我們的約定做廢,我們可以再約上哪天再戰一次,怎麼樣?”葉辰毫不畏懼,直接應道。
聽到葉辰說隻要贏了就一切做廢,項康心頭一跳,凝視望著葉辰一臉認真的表情,盡管很想以肯定的話語來回應葉辰的這個約定,但項康還是有幾分骨氣,傲然道,“輸了就輸了,我項康還輸得起,大不了哪天再贏過來就可以,至於要和你比最後一局,是我有自信多年的行醫積累的經驗和大量的草藥理論,一定比你更勝!”
“好!”項齊恒拍掌道,“康兒,輸戰不輸誌,虧得我還想著推翻這個約定,如今看來,在做人的這一點上,我這個老頭倒不如你看得開。”
盡管項齊恒十分豪爽的讚揚著項康,但葉辰還是能夠體會到項齊恒如今的心情是如何的,畢竟項康是項家唯一的傳人,要是項康真的拜他為師,並且十數年間醫術無法與他比擬的話,那項康絕對不能以其他醫家徒弟之名來繼承項家家業。
這也是為什麼項康會提出失敗後拜贏者為師的理由,鬼醫葉齊天曾與項齊恒比醫,結果因中途有人阻止而不了了之,為了證明項家比葉家在醫術上更勝一籌,項康就想到了這個激進的約定,結果沒想到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項家果然是有氣節的名門之家,那好,既然如此,你這個徒弟我便收下,隻是如此一來我就和你原本的師父項老爺子並列為師,不如這樣,改天我和項老爺子來一場醫術比試,隻要項老爺子贏了我,這個約定就做廢。”葉辰思考片刻,終於道出一個折中的辦法。
實際上,就算不推翻這個約定,葉辰也有辦法讓項齊恒和他比試一番,不過人都有惻隱之心,看著一個年近古昔的老人因為後世無繼這種事夜不能寐,身為村裏尊老愛幼的七好村民典範,葉辰是絕對不會幹這種事情的。
葉辰的話讓心中苦惱不已的項齊恒眼前一亮,雖說知道葉辰說這話是給項家一個台階下,但仔細一想,便明白這是葉辰邀戰的另一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