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麵侯夢麗正在廚房裏盡情的表演著煎炒烹炸,劉美高沒顧得上洗涮便如餓急了的饞貓乍見葷腥似的張著大口隨手抓了幾樣往嘴裏塞。
等菜上齊備,他基本已經把肚子拾掇飽了。瞧他饑不擇食的吃相,坐在一旁逗弄寵物狗的侯夢麗忍不住調侃他是從舊社會穿越過來的,劉美高正不爽呢,哪有心思跟她貧。
看著劉美高打了一個飽嗝,侯夢麗抻手從裝燒雞的盤子裏捏了一塊肉湊到狗嘴邊,顯然狗兒的生活很好,見到肉並沒有像眼前的男主人那樣狼吞虎咽,而是翹了翹鼻子聞了聞,才很優雅的含住,細嚼慢咽。嚐到了對口的美味,狗兒咽下這口美餐竟然還想天真的繼續與男主人分享,竟撒嬌似的衝女主人搖頭晃腦的吱呀亂叫。
侯夢麗笑嗬嗬地又挑著指尖捏了一塊填到狗嘴裏,接著像逗孩子似的雙手托舉著狗兒忽上忽下,樂不可支。
劉美高告誡過多次,不要與狗兒忒親密了,別傳染了病菌,現在仍然我行我素,大有讓狗兒與他平起平坐的意思。心裏很不舒坦,怪聲怪氣的道:“這是做給人吃,還是給狗吃呢?”
“人也吃,狗也吃,這叫人狗平分,和諧共存。”侯夢麗故作幽默的笑道。這時那隻狗兒像聽懂人話似的撒著歡汪汪叫了幾聲,素不知一場大禍隨著男主人心情跌至穀底正要來臨,而它不知好歹的叫喚更是加速了禍事的發展。
“別拿無聊當有趣,我沒興趣聽你這無聊的幽默,趕緊給我扔一邊去。”劉美高提高了聲音,並且甩了筷子不吃了。
侯夢麗撇撇嘴:“怎麼了你這是,像吃了槍藥似的,從進門就沒見到你的笑臉,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我一天到晚伺候你們,還不許我養個玩意玩。”
“你玩什麼不好,偏偏弄個狗祖宗回家,髒了吧唧的。”劉美高臉上現出慍怒。
“狗通人性,人通狗性。”侯夢麗不溫不火的頂撞出一句頗有哲理的話。
劉美高急了,冷哼一聲,陰陰地斥道:“是你們之間互通吧?怪不得說什麼人狗平分,我不在家的時候也替我平分了一把吧?挺和諧的吧?”
侯夢麗氣的差點跳起來,“姓劉的你個王八蛋,你髒不髒?惡不惡心?”
“你再給老子瞎叫喚,我他媽就宰了這個畜生,讓你們和諧夠。”劉美高厲聲喝斥。
“行!你有種,你要是真有種就連我一起宰了,你不宰你是孬種!你不是姓劉的種。對了你根本就不姓劉,你姓文,趕緊改回來,隨你老頭姓文。”侯夢麗不想被男人的氣焰壓下去,也變得疾言厲色,哪句最能打擊人說哪句。
“想陪你的狗祖宗殉情是吧!那我先把它打發了,再解決你。”劉美高被激怒了。提及父親入贅改姓,一下觸及他的痛處。父輩昨天演繹的沒有結尾的荒唐故事,簡直是一場奇恥大辱,除了為更多知情的人增加些茶餘飯後的笑料之外,根本沒有在人類追求愛情的道路上留下任何或濃或淡的一筆。他一把奪過寵物狗衝到窗前,不顧侯夢麗的撕扯搶拽,拉開窗戶瞅準空擋拋了下去。從六樓到堅硬的水泥地麵加上儲物室的高度應該在20多米,沒有翅膀的狗兒,命運可想而知。
眼睜睜地看著活蹦亂跳的寵物被殘忍的扔出窗外,如同割了侯夢麗身上的肉,她瘋叫著衝上去又抓又撓,劉美高避讓著,本不想與女人抓狂時有啥計較,卻猝不及防臉上被硬生生撓了一把,登時一陣火辣辣地鑽心疼,傻子都能感覺得到是被抓破了一塊皮。劉美高怒上心頭,推開女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啪”的一聲就是一記響亮地巴掌,“賤貨!敢抓我,你去死吧!”
侯夢麗被推了一個趔趄,險些跌倒,緊接著又被重重賞了一巴掌,知道自己再撕扯下去絕對占不了便宜,幹脆利用女人的優勢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潑來,“我賤?可你們劉家又都是什麼東西呢?你妹妹沒和人家正式解除婚約又另許他人,這又叫什麼呢?這不是賤嗎?這不是□□嗎?這不是浪逼嗎?這不是爛逼嗎?姓劉的王八蛋你太不是東西了,當初是誰死乞白賴像狗一樣跟我屁股後麵追我的,當初是誰詛咒發誓要給我幸福的,又是誰托關係走後門讓你進交警隊的。現在欺負我們娘家無權無勢,開始打我了,你個豬狗不如的畜生,老天爺也是一時打盹,讓你這人麵獸心的東西偷了一張人皮披上,你早晚要遭報應的……”此時她火氣正旺,打不過,隻能在嘴上討些便宜,若是知道男人已被擼了官,絕對會感到一番幸災樂禍的暢快,當然這隻會是暫時的,沒有哪個女人會真的希望自己的男人走下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