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知道隱瞞不下去了,爽性竹筒倒豆子一股腦說了出來。吃完飯才又好奇的問:“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我們是怎麼知道的?你的電話呢?丟了吧?人家按就近撥出的號碼打了我的電話,這不什麼都清楚了。人家最近課程挺緊,如果不急用到周末再送來,可能會到攤子上找我,到時候再聯係。”王真邊說邊去收拾碗筷,“我聽到此事就過來了。”
“看來還是好人多。”何秀英插話道,發現兒子確實沒什麼事,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課程還很緊,是學生還是老師啊?”王生對拾到電話的人頗為好奇,卻又在想我再急用有什麼辦法,電話在人手裏,還你就不錯了,還能限時命令人家給你送過來啊。
王真沒有回答,卻說:“你自己的事情還沒弄清呢!還去管別人的閑事,這不添心事嗎?天下的不平事多了,你管得過來嗎?你以為你誰呀?警察還是國家幹部?不是我說你,萬一有個好歹,咱娘可怎麼辦?別再折騰了!”這個大她兩歲開朗幽默的哥哥,平素沒少為他擔心、操心。有時候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你說他不務正業吧,可他也不是吃喝嫖賭的人,說他老實本分吧,可他整天滿腦子隻想著寫呀畫呀,一點不務實,不好好工作,有些不大著調。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打死她都不相信他是那塊料。特別是與劉美豔分手後的過激行為,更讓人頭疼,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這個家就算完了。一次次的崩潰,一次次的絕望,他脆弱的再也經不起任何刺激,她要設法阻止不必要的外部力量可能給他造成的幹擾和刺激。
“其實這也沒什麼,咱娘剛才還說呢,看來還是好人多,做個好人有什麼不好。”王生這話既像辯解又像為自己開脫。家人對自己的一片苦心與殷殷期待,他心裏明鏡似的完全明白。有時自己也很愧疚,一事無成的年齡,已經夠悲哀了,加上婚變的致命打擊,讓人看起來三分像人,七分更像鬼,前後判若兩人。如若不能脫胎換骨振作起來,自己就真的廢了,隻有死路一條。
“你這是在斷章取義,在轉移話題,沒人說做好人不好,也不是說你不去阻止,你就不是好人了。那些圍觀的人也不能因此就說成是壞人嘛,你應該學會變通一下,換個方式去解決。”王真有點不耐煩起來,又轉了話題,“行了!不說這些了,飯你也吃完了,趕緊去洗洗,渾身忒髒了。”
王生巴不得她不再糾纏,轉身就要出去。
“把你的□□密碼告訴我。”王真卻又叫住他。
“幹什麼?”王生滿臉疑惑。
王真神秘地一笑:“別問了,你不是怕誰騷擾嗎?等下你就明白了。”
猶疑一下,王生還是說出了密碼。
洗完澡回來,發現王真還在電腦前麵忙活,沒去打擾她,也沒去堂屋,他最怕老娘絮絮叨叨的數落,而去自己的屋裏倒頭便睡。
王真沒有上網的愛好,隻是偶爾看看電影。她不反對學習,卻反對聊天遊戲,對虛擬網絡裏的各種聊天交友向來是不屑一顧,嗤之以鼻。在虛擬的世界裏漂浮著各種各樣的垃圾,隱藏著防不勝防的謊言欺騙和陷阱,一旦時機成熟,你可能成為別人的獵物,成為被侵害的對象。王生從前的空間日誌她都瀏覽過,那篇最新的《地府歸來》還不曾看過。反複看了幾遍,又醞釀了一番,才用生疏的手法敲起鍵盤……
一覺醒來,發現王真早走了,電腦工作的指示燈一閃一閃的告訴他依然沒有關機。王生很奇怪她會在自己的空間做什麼手腳。大致過了一眼,沒有什麼異常。最後點開日誌,發現多了一篇《三生七世錯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