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1 / 2)

武奇將齊父答應將小艾許配於自己的事告訴了父母親,武誌強夫婦聽了,都是十分歡喜。忙按照本地風俗,請了一個雙方都熟悉的人做媒,當地俗稱“幹媒”,正式到齊家提親,雙方交換了生辰八字。隨後,武家便在酒店設宴,請來齊氏父女,並邀請了武家相關親戚一道前來,稱之為“訂婚宴”。雙方約定,就在“五一”節舉行婚禮。一時之間,武、齊兩家便被濃濃的喜慶氣氛包圍。

齊父之所以爽快答應這麼快舉行婚禮,是不想讓女兒成天被自己的身體狀況擔心。雖然大女兒小芹還下落未明,家裏隻有一個小女兒小艾,自己視若掌上明珠,可齊父知道,要讓自己心靈得到解脫的唯一辦法,便是看著女兒生活得快快樂樂。至於對大女兒小芹的思念之苦,便由自己承擔罷。

小艾雖然也十分鍾意這門親事,但她實在放心不下父親,也日夜思念著姐姐小芹。她幾次想再次撥通老高叔叔家的電話,可一想到可能會遭到老高叔叔的拒絕,或者聽到姐姐的不利消息,又拿不定主意。這件事便如一塊巨石般壓在她的心頭。尤其是每次下課回家,看到父親麵對著母親的照片,顯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心裏更是如針紮般的疼。

這天放了學,小艾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再也忍不住,兩次撥通了老高叔叔家的電話,當聽到電話裏傳來:“嘟嘟嘟”的聲音時,她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來。

“喂,你好。”電話裏傳來一句有氣無力的聲音。

小艾激動得渾身發抖,忙問:“你好,請問你是小芹姐嗎?”

“小芹?”對方愣了一下,說,“我家裏沒有這個人,你可能打錯了。”

小艾生怕對方掛斷電話,忙問:“那你是誰?”

對方說:“我是小芳。”

“小芳?!”小艾重複了一遍,突然覺得這個聲音很熟,對了,就是小芳姐,忙脫口問道:“小芳?你是小芳姐?”

小芳說:“是啊。你是……啊,你是小艾妹子!真的是你嗎小艾?”

小艾喜極而泣,哽咽著說:“是我,小芳姐,我是小艾!你……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就突然離開劍城了?我去找你,他們說你走了。你也真是的,就算突然有事回去,你也應該給我打個電話呀!”她早把找小芹的事丟到一邊去了,腦子裏盡是小芳憔悴不堪的樣子。

小芳也激動地說:“小艾妹子,真沒想到你會打電話給我,我也好想你。……對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電話的?”

小艾這才想起自己是要找小芹姐姐,迷惑不解地問:“小芳姐,我……我本來是要找我姐姐的,她叫小芹,不知怎麼的就打到你家來了。難道我撥錯電話了?”

小芳笑著說:“小艾妹子,我們村裏沒有叫小芹的人,你是不是弄錯了?”

小艾自己也懷疑起來,不過還是大致把老胡跟父親說的意思說了一遍:“……就是這樣,老胡叔叔說,把我姐姐托付給了高叔叔。”

小芳說:“妹子,我沒有聽我爸爸講過這件事,我也沒有姐姐和妹妹,我家就我一個女孩。難道……”

“難道什麼?”小艾忙問。

小芳吞吞吐吐地說:“難道,你小芹姐被我爸他又送給別人了?”

“不會的!”小艾不希望姐姐被人送來送去,聽了小芳的猜測,不由得著急地反駁道,“不可能!”

小芳說:“妹子,我們家真的沒有小芹這個人,我沒有騙你。”

小艾極度失望,心灰意冷地想掛斷電話,忽然想起阿布,就脫口說道:“小芳姐,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小芳問:“什麼事啊,妹子?”

小艾說:“我幫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了。”

“你是說阿布?”小芳顫聲問。

“是的,是阿布。”小艾說,“他現在就在劍城。”

小芳愣了半晌,手機裏傳來她的哭泣聲。過了一會兒,才聽得小芳喃喃說:“阿布,阿布,你還在呀,你沒死啊?你讓我找得好苦……”

小艾心裏泛酸,眼圈也紅了,不停地溫言勸道:“小芳姐,別難過,小芳姐……”

小芳停住哭泣,問:“妹子,你是怎麼找到他的?他現在……好嗎?”

小艾想到阿布的情況,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小芳一直不知阿布身在何處,以為他一定是跟別人好上了,這才不理她。她哪裏想得到,阿布竟然遭受了如此大的打擊,變得精神恍惚,流浪街頭三年之久!要是小芳看到阿布現在的精神狀態,她能不能受得了呢?

電話裏又傳來小芳的聲音:“妹子,你如實告訴我,他好嗎?他現在過得怎麼樣?他還記不記得我?你快告訴我呀,我要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樣子!如果……如果他不想見我,那就……算了。”她的語氣既堅決又遲疑,充滿著矛盾,讓小艾心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