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世上有很多的奇淫技巧,完全可以做到,譬如易容術就很神奇,這種變化音色的把戲也許並不出眾,但歐陽淩卻可以肯定,眼前的這人絕沒有使用任何道具,秘術。
他是實實在在的憑借著一身強厚的內力做到的。
隻因眼前的黑衣人全身都好似散發著一股淩厲的氣勢,那股氣勢有如實質一般擴散在他的周圍。
有風,輕風。
風不斷刮起歐陽淩的殘破衣帶、發絲,可黑衣人卻沒有絲毫的動靜,風好像隻是在他的四周刮著,他所站的位置好像已不再這片空間,他的那裏沒有風。
歐陽淩的心中第一次升起了一種致命的危機,他握著手中的劍,卻也第一次對這把劍不自信起來。
他可以憑借這把劍攔住傅紅雪的刀,他可以憑借這把劍殺掉任何一個他想殺的人,可當他麵對眼前的黑衣人的時候,突然發現這把劍也許殺不了眼前的人。
這是一種多麼可怕的事,一個人若是對自己的劍失去了自信,就如同對自己失去了自信。
傅紅雪的刀有多快,這個世上很少有人能真正的明白,可當翠濃離開他的時候,經過一月的酒毒侵害,他竟如同一個廢物一般,薛大漢視他如草芥。
歐陽淩握緊了手中的劍,全身的汗毛都已乍起,他的身心已達到前所未有的警戒,可他的臉色卻沒有絲毫變化,淡淡的道:“哦?閣下等我?”
黑衣人道:“不錯。”
他的眼睛依然空靈。
歐陽淩沉下臉,問道:“閣下等我有什麼事?”
問這句話的時候,他的手已稍微動了動,擺了一個非常舒服的姿勢,能已最快的速度拔出劍的姿勢。
這細微的動靜自然沒有逃過黑衣人的眼睛,他的目光卻連一點變化都沒有,依然淡淡的說道:“隻因我要給你說一個故事。”
故事,歐陽淩疑惑的看著黑衣人。
黑衣人忽然歎了一口氣,道:“隻因,這世上也許隻有你能相信我所說的故事。”
他在感歎,發自內心的感歎,他的眼也變得滄桑、深遠。
好像他的眼已看到了很遠的地方,遠到就像已不在這個世界。
說完這句話,他竟忽然扯下臉上的黑紗,歐陽淩瞬間瞳孔一縮,平靜的麵色也顯出一絲震撼。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歐陽淩瞬間隻感覺腦中一片空白,他竟想不出任何詞彙來形容。
魅惑蒼生,傾城傾國……
他竟是一個女人,一個絕對的美人,歐陽淩承認他一生都沒有見過這樣的美人,她臉白皙如玉,沒有一絲瑕疵。
她的柔順的長發隨風擺動,不知增添了多少魅惑,她的手也同樣白皙,如一雙美玉雕刻的一般,雕工精美,身材更是有如仙子一般,引人無限遐想。
歐陽淩心狠狠一顫,連他都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幾眼,好不容易穩定下心神,才移開目光。
他終於知道這女人為什麼一定要用一條黑紗將秀美絕倫的容顏遮住。
歐陽淩終於定下神來,慢慢道:“你可以說了。”
女人道:“我在等。”
歐陽淩愣住,道:“你在等什麼?”
女人忽然嫣然一笑,笑聲如黃鸝,道:“我在等公子問我的名字。”
歐陽淩真的愣住了,這女人方才以黑紗掩麵,神情淡漠,雙眼肅然,連一絲笑意都沒有。
如今……
歐陽淩第一次發現,人心實在太難琢磨。
這世上人心本就是一件最複雜的東西,它虛偽、它高尚、它自私、他無私……
一切的一切都起源於心。
歐陽淩歎了一口氣,道:“你叫什麼?”
女人好像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才道:“柳寒煙,這是我的名字,你一定要記住。”
歐陽淩點頭,他的表情沒有變化,隻因他並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可他知道這個女人接下去的話一定會給予他相當大的震撼。
有時候他在想,這個女人是不是跟他一樣,也是穿越而來,隻因她說過也許這個世上隻有他會相信她說的故事!
柳寒煙笑了笑,道:“首先,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歐陽淩道:“好。”
柳寒煙道:“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