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淩急退,他隻有退。
軟劍就像已貼在了歐陽淩的咽喉,無論歐陽淩退得速度有多快,軟劍仍離他的咽喉不到三寸。
“鏘”拔劍,歐陽淩的劍已出鞘,綠芒一閃。
“叮!”
長劍相交!
柳寒煙借勢空中一個後翻,雙足已踏在斜麵的樹幹,速度激增!
“嗡……”
如一隻清靈的鳥,俯身衝向歐陽淩,手中的軟劍筆直的刺向歐陽淩的胸口。
歐陽淩再退,他已被逼的一退再退!
這一劍更快,歐陽淩已退無可退,他的背後就是一顆參天古樹,他忽然雙目緊閉。
難道他想死,或者是他已對眼前這一劍無可奈何?
柳寒煙冷哼一聲,她的臉已漏出喜色,她知道這一劍一定能刺入歐陽淩的心髒!
忽然,歐陽淩握劍的手一揮,他揮的很突兀,一劍以奇異的姿勢刺了過去。
他這一劍就像是送上去的一般,隻因這一劍刺出,他的手也已暴露在柳寒煙的劍下。
“叮!”
長劍交擊之聲,竟不是長劍刺入臂膀的的聲音,柳寒煙俏臉一變,她的雙眼閃出疑惑之色。
可不過眨眼,她又笑了起來,冷聲道:“我的確小看了你,沒想到你的心竟能跟的上我的劍,不過……”
不過什麼,她並沒有說,也已不必再說!
隻因歐陽淩的那一劍雖刺在了軟劍的劍櫞上,可柳寒煙那一身強橫的內力瞬息透過軟劍,軟劍一沉,劍上勁力猛增,歐陽淩的劍瞬間被轟的撇向一側。
這一次,歐陽淩再也沒有一把劍能擋在那把軟劍前,歐陽淩的心髒完全的暴漏在了柳寒煙的劍下。
“我說過你一定要死!”柳寒煙眼中寒光不斷閃現,婉轉悅耳的聲音此時聽來,卻比那九幽地府的惡魔還要可怕。
“叮!”
就在這時,一刀如閃電般的刀光一閃,隻聽得“叮”的一聲,柳寒煙手中的軟劍突然變成兩截。
折斷的半截劍鋒,和一柄短刀同時落在地上,一柄三寸七分長的短刀。
一柄飛刀!
歐陽淩渾身一震,他已知道來人是誰。
當他霍然轉身,想看清楚那人時,柳寒煙冰冷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你是誰?”
“咳咳……”
來人歎著氣,大聲地咳嗽起來,不停的咳嗽,咳嗽聲一刻都沒有停。
歐陽淩已知道,來人一定不會是葉開,隻因葉開也一定沒有能力發出那樣的一把飛刀。
那把飛刀好似已超越了速度的極限,那一刀已比閃電還快。
歐陽淩一轉頭,就已看到他,他手中握著一個酒瓶,此時已彎下了腰,不停的咳嗽使得他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種病態的嫣紅,就仿佛地獄中的火焰,正在焚燒著他的肉體與靈魂。
他眼角布滿了皺紋,每一條皺紋裏都蓄滿了他生命中的憂患和不幸,隻有他的眼睛,卻是年輕的。
這是雙奇異的眼睛,竟仿佛是碧綠色的,仿佛春風吹動的柳枝,溫柔而靈活,又仿佛夏日陽光下的海水,充滿了令人愉快的活力。
歐陽淩臉上已煥發出一種奇異的光彩,雙眼忽然露出一種說不出的崇敬之色,一字字道:“小……小李飛刀?”
歐陽淩此時說話也已有些吞吐,有些顫抖。
這個名字本就代表著一個時代,更代表了一種偉大的精神,和一種無敵的刀法!
柳寒煙完美的身軀也開始顫抖,她看了看歐陽淩,又看向李尋歡,不敢置信道:“你是李探花?”
李尋歡已抬起了頭,那一張已不再英俊,不再年輕的臉,兩鬢也早已蒼白,他慢慢的抬起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口,才慢慢道:“卿本佳人、奈何為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