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這笑聲張揚、驕傲且帶著一股不屑世間任何人或事物的豪氣。
隨著張揚的笑聲,丁家的屋頂上就出現了三個人。
所有人都忍不住將目光看向那三個人。
兩男一女,最前麵站著的是一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眼中帶著野獸般嗜血的光芒,他身旁是兩個年輕人。
當看見那名女子時,歐陽淩的眼忽然就睜大,他已知道這三人的身份。
柳寒煙。
柳寒煙身旁的男子同樣年輕,俊秀,衣著華麗,錦衣少年。
那笑聲就是從中年男子的口中發出的,他來回掃視著院子裏的人,忽地冷冷的哼了一聲,道:“罷手?哈哈……就算你們想要罷手我也絕不會。”
傅紅雪的身體開始顫抖,蒼白的臉布滿仇恨的光彩,手中的刀已握緊,瞪著中年男子,道:“你是誰?”
中年男子又笑了,道:“你就是傅紅雪?”
傅紅雪點頭。
中年男子道:“我叫柳嘯天!”
傅紅雪眉頭皺了皺,他並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但此刻他已有一種預感。
柳嘯天道:“我身後是我的子女——柳寒煙、柳敬軒。”
果然,當傅紅雪聽到柳寒煙的名字時,他的眼也瞪大,刀握的更緊,手背上的青筋都已跳動著。
丁乘風忽然長長的歎了口氣,道:“你為什麼還要來?”
柳嘯天道:“丁莊主,數年不見沒想到你已蒼老至此。”
丁乘風道:“人總是會老的。”
柳嘯天道:“人當然會老,但一個人若是老的連劍都已拔不出,那還不如死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滿是不屑的神情。
丁乘風嘴已閉住,他已不願意再說任何話。
這時,傅紅雪說話了,他的臉依然蒼白,他的語氣依然沒有絲毫感情,他看著柳嘯天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已死了的人,道:“我現在隻想知道一件事。”
柳嘯天回頭看著傅紅雪,淡淡的道:“哦?”
傅紅雪將手中的刀握的更緊,他的眼神凝視著柳嘯天的眼,一刻也不放過,一字字道:“十八年前的一個大雪之夜,你是不是也在落霞山下的梅花庵外?”
他說的很清楚,每個字都好像是經過無數遍思考才說出,他好像生怕別人沒有聽清楚一樣。
柳嘯天自然也聽的很清楚,可是他的臉色竟連半分的變化都沒有,依然淡漠的凝視著傅紅雪,道:“不錯,我的確在。”
說完,他不等傅紅雪回答,就忽然又笑了起來,道:“我還可以告訴你一件事。”
傅紅雪在聽。
柳嘯天道:“你父親胸口那致命的一劍就是我刺的!”
他的眼中帶著笑意,帶著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神采,就像刺出那一劍他已感覺很驕傲,竟沒有一絲的愧疚、悔意!
傅紅雪的刀握的更緊,他的身體在顫抖,除了握刀的手,整個身體都已不停的顫抖,就仿佛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灰暗的眼忽然就變得亮了起來,嘎聲道:“那你就要死。”
你就要死,這幾個字就像地獄的詛咒,陰深恐怖,讓人不寒而栗。
“鏘”的一聲,傅紅雪的刀已出鞘,他的人也已飛了出去,向著柳嘯天飛去,他的刀在空中劃過一道閃亮的光芒,就仿佛閃電。
凡人懼怕閃電,隻因當閃電劈向你的時候,你甚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柳嘯天竟還在笑著,他竟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傅紅雪的刀已劈在他的脖頸三分處,這三分的距離甚至連讓人眨眼的機會都沒有,就會斬斷柳嘯天的頭,可他還是在笑著,竟看也不看這致命的刀鋒。
歐陽淩眉頭已皺起,他明白柳嘯天今天來這裏絕不是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