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牛是人類社會生活中的重要家畜,有多種多樣的功能,必然引起人們用文學的形式歌頌牛、讚美牛,反之,我們也可以通過文學對牛以生動的描寫,從而進一步認識牛的社會作用。
圍繞牛,曆來流傳有許多曆史故事,在古代典籍中有不少記載,現在以曆史時間順序,舉些例證。
(一)披頭散發鬥青牛
春秋秦文公時,雍南山有一棵大梓樹,樹圍粗大,樹幹筆直。秦文公見這棵樹的材質好,便派人砍伐。每次剛開始砍伐,便會刮起大風,下瓢潑大雨,使砍伐工作不得不停止,而被砍傷的枝幹又很快地合攏起來。有一天,秦文公屬下有個士兵下山就醫。回來的晚上,他走得疲倦了,又趕不回原來住的地方,便在這棵大梓樹下歇息。半夜,他正迷迷糊糊睡著,就聽到山鬼和樹神在對話。山鬼說:“如果秦文公懂得叫人披頭散發,手拿紅絲線把樹幹圍起來再砍伐,你就倒黴了!”樹神聽了,深深歎了口氣說:“如果這樣,那我就沒什麼辦法了。”
第二天早晨,那位士兵把聽到山鬼和樹神說話的事告訴了秦文公。秦文公很高興,便讓幾個武士用紅絲線把大梓樹的樹幹圍起來,然後披頭散發砍伐。果然不到半天,那棵大梓樹便被伐斷了。大梓樹倒下來的時候,樹幹中竟跑出一頭大青牛,那大青牛奔下豐水,便不見了。
過了不久,那大青牛經常上岸騷擾百姓。秦文公知道後,便派武士來殺大青牛,可是沒有一個武士鬥得過大青牛。正在這時,有一個武士在和青牛激烈的打鬥中頭上的發髻散開了,青牛見了披頭散發的武士,嚇得逃回了河中。秦文公恍然大悟,在豐水邊豎了一根旗杆,旗杆上掛了一大束鬆散的頭發,從此,大青牛再不敢上岸來危害百姓了。其實,披頭散發為古巫形象,而巫可以驅邪,自然能戰勝青牛。
(二)白牛鬥青牛
秦昭王時,任命李冰為蜀郡太守。李冰征發民工在岷江流域興辦了都江堰用來灌溉附近的土地。當時的江神每年都要娶當地的兩位少女作為妻子,李冰為了勸阻江神,毅然犧牲自己的愛女,把她獻給江神為妻。但是,江神仍然經常興風作浪,李冰十分憤怒,便去嚴厲地斥責它。江神大怒,化作一隻青牛,朝李冰撞來,李冰也變成一隻白牛,和那青牛角鬥起來。兩牛從岸上鬥到水中,打得十分激烈,不分勝負。
晚上休戰的時候,李冰召來手下的武官說:“我明天還要去和江神決鬥,看來單靠我一個人是很難戰勝它的。明天你們到江邊去,一定可以看到一隻白牛和一隻青牛在決鬥,那白牛是我,青牛就是江神,你們可助我一臂之力,幫我殺死江神。”那些武官同意了。第二天,武官們來到江邊,果然看到白牛在和青牛搏鬥,於是便合力殺死了青牛。江神被鏟除了,岷江馴服了。
(三)神牛溺金
漢武帝時,在長沙西南的一個渡口,一個農夫牽著一頭紅牛走了過來。“喂!有渡船嗎?我要過河!”那農夫喊道。渡口的艄公聽到有人要過河,撐出一隻小船,問:“你是要過河嗎?”農夫回答說:“我想帶這頭牛到對岸去。”艄公看了看那頭紅牛,搖搖頭說:“要渡你過河沒問題。可船很小,恐怕載不動牛啊!”農夫回答說:“絕對不會讓你的船超重的,我和牛肯定都可以上船,你放心好了!”艄公聽了,便很勉強地讓農夫和紅牛上了船。
船到江心,那頭紅牛竟然在船上拉了一堆牛屎,農夫笑著對艄公說:“我的牛很感激你渡它過河,所以送給你一堆禮物。”艄公聽了,十分生氣,狠狠地瞪了農夫幾眼。
渡船到了對岸,農夫牽起他的紅牛走了。艄公想用橈槳把牛糞撥到江中去。沒想到仔細一看,那堆牛糞竟然是一堆金子。
艄公驚奇極了,這才知道剛才渡河的農夫不是凡人,那頭紅牛是條神牛。他上岸,想去追趕農夫,可農夫牽著紅牛一眨眼便不見了。後人便把那座山嶺稱作金牛嶺。
(四)仲文斷牛
南北朝後周時,有個十分聰明的少年,名叫於仲文。有一次,村裏一戶姓任的人家和一戶姓杜的人家都丟失了一頭牛。兩戶人家一起派人出去尋找,但隻找回了一頭牛。
任家和杜家都說牛是他們家的,雙方爭執不下,官司打到州裏,州官也無法斷定是誰家的。這時,有人向州官建議說:“州裏有個少年於仲文聰穎能幹,是不是請他來處理此案?”州官聽了,便把於仲文請來。仲文問清有關情況,說:“要斷定找回的牛是誰家的,這很容易。”
他把任家和杜家的人一起找來,當著他們的麵,叫人用鞭子狠命地抽打那頭牛。他在一旁冷眼觀察,看見任家的人表現出心疼的樣子,而杜家的人卻一點也不在乎。接著,他又叫任家和杜家各自把自家的牛群趕來,然後把那頭找到的牛放開,隻見那牛直奔任家的牛群。於仲文立即斷定,那頭牛是任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