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醉和常半仙兒對話後不久的某天晚飯之後。沈醉一如往日走到練功房,準備像往常一樣舒舒服服的泡上一桶湯藥,運上七七四十九個大循環的真氣,然後結束這一天的努力。
可是今日他走到練功房卻沒看到已經陪伴他五年的木桶。那木桶已經變成塊塊木板,整齊的擺放在劊子手老爹的腳下。沈醉看著地上堆放的木板,撓撓頭:“老爹,今兒這是……”他一時沒找到合適的措辭,轉而說道:“今兒,不泡了嗎?”
“泡五年了,還沒泡夠嗎?”
“沈醉意識到自己每日必須的泡藥日子結束了:“那以後……?”
“從今天開始我教你……”
沈斷沒說完,沈醉就興奮的打斷他的話:“武功,從今天開始我是不是可以學習武功了!”
“武功?”
“難道不是?那……”沈醉有些愕然。
“我教你的不是什麼武功,而是殺人技!”漸暗的房間裏,沈斷的聲音讓人聽起來毛骨悚然。
“殺人技?”
“人有多少塊骨頭?多少塊肌肉?多少髒器?人體哪裏最軟?哪裏最硬?哪裏最致命?殺一個人要用多少刀?最厲害的殺人方式是什麼?”沈斷沒有去管沈醉發出的疑問,反問了一串問題。
又不等沈醉說話繼續說道:“要殺人必須對人的身體結構要有足夠的了解,除此之外還要對手中的刀有精確的把握能力,從現在開始我就開始教你掌控手中的刀。”沈醉眨著小眼仔細的聽著老爹說話,“要掌控手中的刀,首先要有足夠的力量,然後才談得到精確控製,你隨我練了五年的玄武真氣,力量上已經及格,自今天起開始練習掌控手中刀。”
沈醉是自這一日才知道自己所學的真氣叫做玄武真氣的,不過他沒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因為沈斷剛說完就拋過來柴刀,指著擺在他腳下的木板,吩咐:“把每塊木板分成大小相同的一千塊。”
那些木板大都隻有尺許見方,要分成一千塊?還要大小相同?開玩笑!沈斷看出沈醉的遲疑,隨便撿起一塊木板,拋在空中,手中刀連舞,等到他停下的時候,剛剛拋起的木板已經成為一堆堆在腳下的木塊,而且看上去大小完全相同。
“把剩下的木塊劈了,自明起上山砍一年的柴。”說完這句話沈斷便走了出去。
沈醉已經被劊子手老爹的手法震撼。沈醉根本沒有看清沈斷是怎麼出刀,怎麼收刀,怎麼把木板在落地之前精確的分成一千塊。這真是人力能夠做到的?沈醉在質疑的心態中拋起一塊木板,手中刀連舞,費勁吃奶的力氣,也隻不過將那木板劈成五塊而已,而且一塊塊大小不一。
沈醉按著沈斷所說,把剩下的木板劈了,但是卻把沈斷劈的那些木塊放在了床下收藏起來,並且在自己褲兜裏放了一塊,用來作為標尺。
自這一日開始,遠山鎮的人們就時常看到這樣的奇景。那個文曲星下凡的“怪胎”每次跑步上山之後都背著一大捆柴回來,用柴刀劈的整整齊齊然後碼在場院裏
。起初人們還以為這是那變態爺倆兒在儲存過冬的柴禾,可是等到場院堆滿之後,那個變態娃兒竟然將那些劈好的柴禾送給了拉麵館的西施和鎮子裏不便上山砍柴的孤寡老人們,然後又每日堅持上山劈柴,直到這一年冬大雪封山也未停止。
人們對他的行為雖不理解,但是對他慷慨贈柴的舉動大多伸出了“大拇哥”表示讚揚,也就未再深究這小變態的古怪行為。跟著個當過劊子手的老變態,這小家夥精神錯亂也是有可能的。
……
冬日的遠山鎮已經被大雪覆蓋,四野白茫茫。“貓冬”的老爺們還在溫暖的被窩裏享受著婆娘的柔膩。而一個看去乳臭未幹的娃子卻在白茫茫的雪裏劈著被凍得格外堅實的清柴。
這娃子自然是沈醉。他劈過一段木柴,然後雙手捧起整齊的碼放在旁邊已經碼成長龍的柴堆上。柴堆上的木塊由大到小,由參差不齊,一點點變得整齊劃一。通過劈柴的訓練,沈醉對自身的真氣掌握日漸純熟。
碼完柴之後,沈醉拿起一塊木柴,扔向空中,手中柴刀連揮,木塊飛舞,堆成一堆。沈醉看著那堆木塊,欣喜的覺得自己劈的和老爹差不多樣瀟灑自如了。
可是等到從褲兜裏拿出沈斷劈出的木塊,一看那劈完的刀口平滑程度,又不滿意的搖搖頭:“最多隻是形似,我什麼時候才能達到老爹的境界!”自語著卻不懊喪,我還年輕,我還有的是時間,這麼想著又拿起一柴禾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