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連說好險。柳撫英給郝夢君拿捏了幾下以後給她運功恢複元氣,郝夢君咳嗽了兩聲,立即醒轉過來,全身無力的倒在夥伴身上低聲喃道:“唉,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就這樣死了呢。”
“你們快看背後,好大的一個洞!”嶽伊籟指著麵前一個黑黢黢的大洞有些吃驚地說道。這大洞洞口是一道拱門,就像是一張吞噬黑暗的大口,一些滕蔓與雜草懸掛在洞口的上方,頗有些古跡的模樣。柳撫英有些好奇,用一根很粗的木頭將一頭劈成一條一條的,用火引燃就成了一根火把,她到洞口瞧了一瞧,隻感覺陣陣伴著黴朽味兒的陰風從洞口吹出來,而洞口可以很明顯的看出有鑿刻的痕跡。
柳撫英連忙招呼其他三人道:“這個洞是被人開鑿出來的,會是什麼人鑿的呢?”
還沒等其他人有什麼反應,李琦緣“誒”的一聲,一下從地上彈了起來,朝洞裏麵望了望腦中突發奇想:“這會不會是什麼密道什麼的,咱們進去看看吧,萬一可以直達南天門也說不定。”說著一把搶過火把來自己照著,想也不想地就直向前走。
嶽伊籟和郝夢君都大叫起來:“喂……”她們可不想這麼冒冒失失就這樣闖進去,誰也不知道這裏麵有什麼,萬一有鬼跑出來嚇人可不是鬧著玩的,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到南天門,隻見柳撫英跑了回來,又用一根大木棒如法炮製做了一根火把,並攙扶起郝夢君道:“唉,咱們快跟上吧,大緣就是這樣,好奇心比天都大。”
“可是,萬一去晚了,‘開山五鬼’找上門來了師父他們該怎麼辦?”、“這裏麵會不會有鬼啊!”嶽伊籟和郝夢君分別發問。柳撫英苦笑著答道:“這我怎麼知道,先進去看看吧。”
四人躡手躡腳地在這條地道裏麵行走,越往裏麵走,黴朽的味道就越濃烈,而頭頂的石壁上也在不停地滴下水來,滴在四人頭上。每滴一下,四個人的心裏麵就越發發怵。
這地道越往前走,就越來越窄,而且還看不見盡頭,就連平時膽子大的李琦緣心裏麵也開始發毛:“會不會咱就死在這裏麵出不去了。”突然,隻見麵前一下子變得很寬,火把的光芒隨著空間的寬闊而變得稍微黯淡下來,好在著木棒又粗又夠長,能夠支持很長的時間。
這間大空間像是一間隱秘的練功房,四周壁上有好多好多的銳器刻畫的痕跡,有的卻是鈍器的痕跡,有的是很尖利的暗器,甚至有拳腳的痕跡,但大多數的痕跡都交織到了一起。四人在牆上發現了一個巨大的掌印,深入石壁數寸,這真是一個看起來讓人窒息與沸騰的掌印。
這個練功房有一條長廊相連,長廊有個向左轉彎。四人轉進這個房間以後,立即被眼前的景象嚇得魂飛魄散,隻見這間房間的石壁被鑿得像蜂巢一樣,密密麻麻的擺放著無數的鐵盒子,這些鐵盒子大多都已經生了鏽;而石室的正中,又一張木頭桌子木頭桌子上麵擺了好多書和一個包袱,而桌子後麵的椅子上,卻端坐著一具瞪著巨大眼眶的骷髏。
骷髏端坐在椅子上竟然主體沒有散架,頭顱正望著前方。四姐妹一見到這東西,馬上就變成嬌弱的女孩子,四個人猛地湊到一塊,緊緊抱到一起閉著眼尖叫起來。郝夢君突然使出全勁,拔出自己的鋼劍使勁的朝骷髏的方向不要命地亂劈過去,失聲叫道:“別過來!別過來!”但是她的每一劍都砍在空氣上,絲毫也沒有什麼作用。
等她們安靜下來,睜開眼時,發現這骷髏還瞪著大眼眶看著自己,平時自信而沉穩的柳撫英突然失控地衝到那屍骨旁邊,直接一腳把那屍骨連同椅子踹飛,然後拔出自己的劍來將這椅子砍得粉碎,才覺得鬼怪的威脅被解除。在大口喘氣之中回過神來,發現桌子上麵的包裹和書籍,桌上的書籍不過是孟子、莊子、參同契等等而已,且灰塵滿滿,而包裹裏麵卻是有一本很厚的書,上麵寫著《自書盜經》,沒有落款也沒有時期,柳撫英打開第一頁隻見上麵寫道:“太史公曰:‘竊財者賊,竊國者侯’心中無惡念者,勿閱此書;心中全惡念者,亦勿閱此書……”
正要再看,隻聽站在石壁旁的嶽伊籟高聲說道:“你們看,這裏全是武功秘籍,太和派的‘大玄陽掌’,還有長門的‘十出長劍’的劍法。”原來這個石壁上的鐵盒子裏麵全部裝的都是武林秘籍。現在柳撫英的情緒穩定下來,心想:“這個人會不會是泰山派的什麼前輩高人在此飛升的,我把他的遺骨給毀了……”想到這裏便不敢往下麵想。
其他三人都在看石壁上的武林秘籍,而這包裹裏麵除了這本《自書盜經》以外,還有許許多多五角形的暗器這些暗器中間都有一個小小的圓圈,在火光之下依舊寒光凜凜。其他的還有金屬光澤的彈丸以及一個小盒子,裏麵全是小小的丸藥有紅色的也有黑色的。
李琦緣見了這些武林秘籍之後,拿了一本自己感興趣的揣在懷裏說道:“這些應該都不是泰山派的武功,況且這裏也沒有人來的樣子,我們拿一本這裏的東西也不算壞了泰山派的規矩。要拿什麼趕快啊,這邊有道像門一樣的東西,恐怕就是出口了。”說完就去推門。
柳撫英心想李琦緣真的是做賊還理直氣壯,不禁好笑,但是她對“心中無惡念者,勿閱此書;心中全惡念者,亦勿閱此書。”頗有興趣,很想帶走看看。但心中頓道:“這不就是偷盜嗎,‘君子慎其獨也’這雖說是無主之物,但那了還就是偷盜。”但看見其他的兩人也高高興興拿了自己想要的武林秘籍向那扇大門一樣的地方走去,隨即心中又躁動起來:“他說的是‘心中無惡念者,勿閱此書;心中全惡念者,亦勿閱此書’,那證明能閱此書的人不就是有惡念也有善念的人嗎。我既然想拿,證明還是心中有惡念,對不起師父和先賢的教導;但是我還是沒要想拿它,證明我還是有善念的。”隨即一咬牙一跺腳,好奇的欲望終究戰勝了理智,連同包裹裏的其他東西,都被柳撫英順走了。
這道像門一樣的東西的確是一樣大門,李琦緣將此門一開,隻聽“轟”的一聲門背後的世界突然被火光照亮,一道在山體之中開鑿的扶搖直上的階梯,兀然出現在四位姑娘麵前,仰起頭來看,遠遠地延伸到遙不可知的幽深的高處。階梯的兩側被開鑿出來兩道溝渠,裏麵正燃著熊熊烈火。這感覺就好像是打開地獄之門一樣,靜靜等待著好奇的人走進去。
四人相互望了望,都走到這裏了,也沒有可以猶豫機會了,膽子大的李琦緣第一個衝了上去,她扔下火把,施展輕功飛奔而上,而其他的人也緊隨而上。奔向這未知的盡頭。
四個人一鼓作氣往上飛奔。突然她們聽見了清晰的刀劍相碰的聲響以及洪亮的呐喊聲。莫非是“開山五鬼”打上泰山了!
四人更加努力的往前方衝去,隻見前方露出了細微的光線,那光線呈現的是葫蘆形,叫喊聲與刀劍聲都是從那裏傳過來的。四人衝到這葫蘆一樣的東西前麵突然就停了下來,很簡單前麵沒有路了,四人使勁的往前推動這葫蘆一樣的東西,發現慢慢地這東西就在往前移動。柳撫英鼓勵的叫道:“使點勁,就快出去了!”隨著四人一起用力,這東西慢慢被推開,四人馬上衝了出去,原來這是一座隱藏在角落裏的泰山的山神廟,隻不過山神的樣子已經看不太清楚了。
四人又費力地將山神的神位推了回去。衝出來發現,這裏是南天門山門的後麵,那座高大的門樓就近在咫尺,但是有許多的人在這裏血拚。
四人趕緊拔出劍來,現在由不得她們害怕,很快的就進入戰鬥狀態,沒有人發現這四個人進入了泰山南天門。結果四人發現地上躺了許多的人既不是泰山派也不是自家綠柳窠的打扮,心想原來“開山五鬼”不止是五個人啊,還帶了這麼多的人。
柳撫英一眼就望見了師父劉楓,她正在和一個矮個子的醜陋家夥比試劍法,突然有一個滿身血的高大的醜陋男子揮著一把沾滿鮮血的刀向師父後背砍去。柳撫英趕緊從懷裏摸出一枚暗器飛速的向那人打過去,那人沒想到這暗處會有人向他偷襲,大叫一聲,這暗器打中了他的右眼。這高大男子正捂著眼睛痛哭大叫,柳撫英此刻全身充滿鬥誌,大叫著:“吃我一劍”飛速向那高大男子挺劍衝去。
哪曉得這高大男子眼睛受了傷,耳朵可是好好的,而且受了傷的他更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一個轉身便避開了柳撫英刺來的一劍,轉身之際一記側踢踢在柳撫英的肚子上,把她“轟”的踢飛到一棵大鬆樹上。
柳撫英“呃”地一聲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撞上這鬆樹,隻覺得筋骨俱裂,喉頭一甜,便嘔出血來。這高大的醜陋男子突然失聲叫了起來。“他在這裏,他在這裏,蹠徒怪盜就在這裏!”他手裏麵拿著一個血粼粼的五角形暗器,高聲叫道,幾乎所有的人都停下了鬥爭。劉楓更是驚訝地望著那名高大醜陋男子手裏的東西,久久不敢閉眼。
“蹠徒怪盜看來果然藏在泰山之中,五先生與五夫人,咱們來日再見。”那名矮個子醜陋男子陰險地笑道。“快撤!”他大吼一聲,像洪鍾一樣,隻見一群穿著藍色衣服的人迅速向南天門外衝出去。
“別想逃……”柳撫英隱隱聽見這個男子的聲音。“這是怎麼回事,那東西……蹠徒怪盜……五先生……怎麼會……”想到這裏,柳撫英再也支持不住,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