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太子府中的花園裏,顏妲昕此時完全沒有任何的心情去賞花賞風景。想起了方才在丞相府中發生的一切,她都開始膽戰心驚。
今日之事似乎發生的太突然,誰都不曾想過,李玉書會突然離世。同樣,誰都不曾想過,最後成為了最大嫌疑的竟是君立荀。
其實,現在依舊懷疑是君立荀做的嗎?顏妲昕在心中否定,或許一開始,她懷疑過他。可是現在,就算君立荀再如何心狠手辣,也不可能僅僅隻是為了白天的口舌之爭就殺死了自己的妹夫。如此想來,的確是不符合情理。
可是,此時此刻的她,完全想不出到底是何人所為。在這暗藏殺機的皇宮裏,每個人都有可能是殺害李玉書的凶手。
走著走著,她停下了腳步,看著站在前方亭子裏的君立荀,沒再移動腳步,不進也不退。就這樣注視著亭子裏雙眼望著前方的他,不知為何,看到如此的他,竟會覺得不忍。
以前的他,像個小弟弟似得,至少在她麵前,他總說她是他的姐姐,雖然僅僅隻叫過一次昕姐姐。之後,她從東梁國回來後,他變了,變得不再那般的天真,仿佛閑得慌每日每夜地想著如何折磨她。可如今的他,竟如此沉靜地站在那,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
突然,顏妲昕竟有些自嘲的笑了,莫不是她成虐待狂了嗎?當真是一天不打上梁揭瓦?
原本打算要轉身離去的,卻不想被他發現了。不得已地走向了他,想要開口安慰,卻也隻是開了開口,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後慢慢合上。
轉身,慢慢地走過去坐在了亭子裏的石凳上,君立荀親自動手去拿起茶壺倒著茶:“看到此情此景,太子妃是否樂開了花?”
顏妲昕沒回話,或許說她希望有一天君立荀會放過她,那是真。可是,若是因著如此的代價,她總歸是不忍的,更別說是幸災樂禍了。
現在想想,的確是疑點重重。若真是他所為,又怎會把最主要的證據放在了身上?雖然她不知道他把那兩包藥放在身上的用意……
想到這,不知不覺的,她想起了方才在李玉書案發現場時,他與君浩揚的對話。君浩揚說,他身上應該有的是五包。而他說一包她吃了,一包他自己吃了……
一包他自己吃了。
走過去來到他的身邊,顏妲昕看著他出聲問道:“你說其中一包藥被你自己吃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拿起自己倒了茶水的瓷杯,君立荀將杯子伸向了自己的唇邊,視線卻從顏妲昕身上轉移了,看向了遠方的景色:“字麵上的意思。”
“你根本就沒跟我發生過什麼?每天我沉睡過去後,你也同樣吃下了這藥,所以也沉睡過去了?”這是顏妲昕對他說出他也吃了這味藥的解釋,可是,她想不出他為何也要吃下這味藥。
雙眼依舊看著前方,君立荀沒去回應她的這句話,一直注視著前方。或許可以說是他根本就不知該如何去回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