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春沒有想到沈臨會無處不在,自從前幾天遇到這廝以後,之後幾天全部都能碰到他。
而且每次都是在人堆裏麵,沈臨依舊是一身彩色的袍子,然後溫聲叫她一身四小姐,讓她這一肚子的火無從發泄,偶爾還會幫她開個門推個椅子什麼的,婉春都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實在是牽強。
“祖母,婉春還是適合呆在家裏。”在外麵蕩了幾天之後,婉春還是安安靜靜地在家呆著的好,至少看不見那個登徒子。
老夫人是那她沒有辦法,一會兒想出去走走一會兒又要呆在家裏,這個丫頭自從鎮國公府回來之後便是這個樣子,這讓她不知道如何是好,而且婉春的嘴似乎是膠水沾著的無論老夫人說什麼這個隻要涉及那件事情上,婉春就是閉口不言。
老夫人差點被這兒丫頭急死。
晚上月明風清,婉春爬上二層的閣樓對著明月歎了一口氣。
她覺得自己的心都要亂了,自己在這裏過著的生活實在是艱難,雖然她有房有車(馬車)有銀子,但是並沒有什麼用,自己估計以後也是一條單身好漢。
婉春一巴掌拍在欄杆上說道:“大不了現在跳下去,姑奶奶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好吧,在瞥了瞥樓下之後她又慫了,跳樓這種事情她死都幹不出來。
“就這點高度,從這裏摔下去恐怕死不了人。”
“誰?”婉春隻聽到一個男聲,一個激靈就回過了頭,隻見沈臨這廝居然坐在她的屋頂上麵,手裏拿著一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破舊葫蘆。
婉春咬了咬牙齒,這人的膽子到底是哪裏來的:“沈公子這是私闖民宅,本小姐完全可以把你送到官府裏麵。”
“民宅?”沈臨打了一個酒嗝,“既然如此,那麼尚書府的小姐也是私闖民宅,要不要我也去報個官什麼的,哦對了,還要去給蔣大公子換一身衣服什麼的,而且那衣服上麵的花紋可是和你繡的花紋一模一樣啊。”
婉春嘴角抽了抽,為什麼這個隻和她見過兩麵的人什麼事情都知道……況且他手裏拿著的一塊碎步正是從那條裙子上麵撕下來的。
“我真是求求沈公子您了,半夜三更地過來若是讓人知道讓我怎麼活?”婉春苦著臉,回身一腳就像把他從屋頂上踹下去。
摔死總比他見到院子裏麵的其他人要好,好在現在院子裏麵都是自己的人,就算摔死了大家一起也可以把他給埋了,神不知鬼不覺的。
她想沈臨來的時候總不會四處宣傳吧?她就算是把他滅了口了也沒有人知道。
看她氣鼓鼓的樣子,沈臨笑了出來:“春姑娘,不如咱麼來博弈一盤吧。”
“博弈什麼?”婉春凶巴巴地,像一隻炸毛的貓咪,“難不成咱們博弈我一腳能不能把你從這裏踹下屋子?”
這四周沒有人,婉春的膽子也大了起來,骨子裏麵她本身就不是古人,罵一句“草嗶——”(已經河蟹,大家自行腦補)也不足未過,她被古代的規矩束搏久了,差點忘記了自己來自哪裏。
“原來春姑娘是想把我一腳踹了下去。”沈臨從屋頂上一躍而下,落在了她的身邊道,“這博弈相當的無趣,也就隻有我把你扔下去的份,你就不用亂想了。”
他就在外麵的麵前,這等機會婉春才不會放過,他剛剛的話她直接當做放屁,一腳就踹了過去,沈臨卻已經抓住她的手腕,輕鬆地躲開了她這一腳道:“春姑娘,沈某沒有什麼惡意……”
話沒有說完他就已經感覺到手心一痛,婉春手上的銀簪子已經紮入他的手心。
“你平常袖子裏麵都塞著這種東西?”沈臨看著冒著鮮血的手問道。
婉春點了點頭道:“自從我知道了你的存在之後特意塞到。”
居然是專門為了躲他,沈臨微微一笑,收了手掌道:“春姑娘,沈某隻是和你賭一賭你到底會嫁給誰。”
婉春是一直處於炸毛的狀態:“本姑娘嫁給誰都和你無關,本姑娘就算是從這裏跳下去也不會嫁給你的。”
沈臨:“……”這姑娘脾氣急上來居然也這麼恐怖,他正想說嫁給他這話,沒想到這丫頭已經搶先說了去,若是他再說豈不是婉春就要從這裏跳下去。
雖然看見這姑娘剛剛站在這麼一點高度就已經慫了,真的很難想象她要怎麼下去。
“既然你這麼想跳下去,那還是我來幫幫你吧。”婉春感覺沈臨就像一隻披著羊皮的狼,隨手都有可能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