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府的大廳,一張大得有些誇張的紅木圓桌上擺滿了一盤盤的芳香四溢的飯菜,有名的家常的各異的.整整的滿滿的就是一桌子,這個隆重的場麵就連一向以大方出了名的允琪都感到詫異.因為母府雖然是富裕起來了,但節省的習性還是一直傳承了下來.平常的飯菜最多的也就是十幾個菜,而現在看來,大概也有二三十個吧.看來今天是不容易過關了,帶著擔心,允琪小心翼翼地扶著吉兒來到了桌前.
吉兒剛一來,就明顯的感到這裏的氣氛不太對勁,因為除了一個和藹的中年婦人對她笑之外,其餘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是輕蔑和厭惡的,不,還有一個應該說是憎恨才對.那種表情就好象是自己心愛的東西被別人搶去了一樣,用說那就是師兄的表妹了,但另吉兒疑惑的是,她也不明白她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她啊?
他們才剛剛一坐好,門外就響起了一陣微風,隻覺得眼前一花,自己的對麵就出現了一個臉色冰冷,毫無感情的男子,年紀看起來比師兄還小幾歲,這個她是知道的,他就是師兄的弟弟母允溱了.不過看他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就連那眼眸也還似那萬年冰川一樣,好象他永遠也沒有融化的一天似的,不過,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在剛才他迅速瞄向她的一刹那,她就快速的捕捉到了一絲玩味和一抹溫柔,不過她可以不確定的是,那一抹溫柔並不是對著她的.而是對著她旁邊的人的,看來,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的人嘛.
而在母府的人看來,這個所謂的龍姑娘可是個沒有禮貌的人,就連母家的老太爺相請也是姍姍來遲,一點也比知道要尊敬老人,更過分的是竟然還帶著麵紗,不以真麵目見人.這個明擺著就是不把母府看在眼裏嘛!而且看她的樣子還是不施粉黛的,像個服喪的一樣還穿著一身的白,一點喜氣的意味都沒有,把一個好端端的氣氛搞的就好象在參加喪禮一樣.不過這隻是個別人的看法而已,在其他的人看來,她的一身雪白的衣服隻會把她裝扮的更美麗動人,就好象是天上的仙子一樣,可是遺憾的是,他們並沒有看到仙子的真麵目.
"咳咳``````"寂靜的大廳裏突然響起了一不陣咳嗽聲,一聽就知道是故意的,不過在這個場合裏除了老太爺以外,還有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呢?
待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老太爺的身上時,老太爺才清了清喉嚨,笑了笑道:"今天叫你們來一起用飯,有三個意思."好似打啞謎一樣的故意停了停,滿意地看著所有的人都迷惑的看著他,他才滿意的說了下去,不過他如果仔細看的話他就會發現所有的人都隻是在敷衍他而已,其實他要說什麼,其他的人已經是心知肚明了.
"這個第一呢,就是為龍姑娘接風洗塵的,也多謝她為允琪和母府所做的一切,龍姑娘.謝謝你啊!"說完他向吉兒攏了攏手,表示了他的謝意.而其他人也應著他的動作紛紛向吉兒道謝,這一個和諧的場麵絲毫也看不出他們原本就是不太相識的陌生人呢?
待眾人謝完坐定後,他才說出了第二個意圖,"這個第二呢,就是我的一個私心了,我就是想借這個機會讓家裏的人好好的聚一下,好好聊聊.我們已經好久沒有在一起這樣了.還有第三呢,是有關允琪的,我也想聽聽允琪的意見."
當老太爺說到這裏的時候,坐在張夢伶身邊的崔想容竟害羞的低下了頭,緊張地不斷地扭著自己的手絹.仿佛要把它給擰碎一樣.
默契地,允琪和吉兒相視了一眼,都從彼此中看到了對方的意思.
"我想有什麼話我們可以一邊吃一邊說吧,也不用急於一時的."允琪聳了聳肩道,"讓客人這樣看者飯菜而沒辦法下筷,我想這樣也太失禮了吧."
"啊?對!對!"老太爺恍悟地拍拍額頭,"是我太心急了,來!來!先吃飯,我們邊吃邊聊."說著還不斷的招呼大家夾菜.
就在大家動手的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崔想容說話了:"龍姑娘,都吃飯了,你怎麼還蒙著麵紗啊,這樣吃東西不礙事嗎?"
吉兒一聽,就聽出了其中有股不好的意味,不由淡淡地一笑,"沒事的,我都習慣了."輕輕的語氣,如此溫柔,如此和善,比起崔想容,她回答的語氣就卑謙有禮多了.
崔想容明媚的眼眸轉了轉,旋即笑了笑,那個笑容在任何人的眼裏都顯示出了一種叫作不懷好意的東西來,"龍姑娘,你倒是習慣了,倒是我們可覺得別扭了.那有人請吃飯,客人還見不得人的,要是這樣傳了出去,人家還說我們母府怠慢了客人呢?你說,對不對啊?姨媽?"說著還用手肘頂了頂自己身邊的張夢伶,眼睛還直直地看著老太爺.
"那可不是嘛?可能還不止這樣呢?"張夢伶醒悟的附和著崔想容別有深意的說道.末了還瞪了一眼允琪的父親母謦天.
"就是,就是."被老婆一瞪後母謦天也應道.同時的兩夫婦也看向了老太爺,意思是讓他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