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說了,之前說過最開始關係特別好的那個姑娘,就是陽同學。”
“可你這未免也太決斷了,而且,很自私。”我歎息,“生活不是小說,你也不是女主,哪來的那麼多退讓。”
“我也明白,但是,我就愛把生活當作小說過,那時候的劇本,都是自己編的,別人參不參與,相不相信,我都控製不了。”
“後來呢?你就去找泠同學了?”我總覺得她話中有話,但我不願意多想。
“當然不。我那久一直做噩夢,我估計著,我有一個關卡要過。”
我看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你還當神算子呢。”
她用手撫了撫纖細手腕上的玉鐲,低聲說,“你不懂的。”
我是不懂,一個人怎麼會這麼迷信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自然,我是無神論者,可我也尊重那些有信仰的人,可直到後來我才明白,有的人迷信,是因為內心有些坎過不去,他們不肯原諒自己,也不肯原諒別人,他們尋找的信仰,是一個讓他們心安的存在,是能夠讓他們懺悔的存在。而顧槿,就是其中一個,隻是,她懺悔的事太多,所以,她接受命運的安排,所有的不可控性,在她那,都是可控的。
種如是因,收如是果。
我不再和她糾纏這個問題,聽她說下去。
她對於未來有恐懼感,還有無措感,但她知道,周遭的熱鬧幫不了她,任何人也幫不了她,她遲早得自己走過去,該來的總會來,該走的總會走,強求不得。
她那幾天心情很複雜,邀請泠同學逛逛也隻是意外,但和她待在一起,格外的舒服,她都有些貪戀了。
但她又有些怕了,顧槿如果喜歡一個人,她的霸道讓人發指,更何況,她是把友情當愛情過的。
後來她想了很久,她決定,從心。越長大越覺得,自己開心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她不再和李同學一路,漸漸地,這事就這樣下去了,似乎也習慣了。
她給李同學寫了一封信,李同學的體諒在她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她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欣慰。她一直明白,李同學凡事都領的清的性子。
她想了很久,覺得珍惜當下最好。不管是李同學,還是泠同學。
有時候她又覺得挺諷刺,似乎每次她都那麼幸運,遇到的人,人緣永遠好到炸,對方也並不是非她不可,但偏偏,顧槿就是非對方不可。她說,其實,都是報應。
她和泠同學關係越來越好,她的口頭常說的是:“你們這些女人真難伺候。”然後心裏默默補一句,可偏偏,我就是沒辦法甩手離開。
可朋友間的摩擦在所難免,她們從不吵架,隻是冷戰,而摩擦都是同一個原因——對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