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山嘬了嘬牙,然後說道:“或許能活。”
馬龍飛走到缸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孩子的身體,然後搖頭說道:“都凍得像冰塊似的,還能活什麼?”
鍾山說道:“這孩子的魂魄都被封在這缸裏沒有散去,所以我才說有可能。”
馬龍飛見鍾山既然這樣說,便不加猶豫地直接說道:“既然如此,那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趕緊做這件事,若是能活,那可是功德一件。”
鍾山應諾,然後便穿好衣服,然後掏出靈符。
漿糊在一旁見鍾山準備作法,便走到缸邊準備彎腰將孩子從裏麵報出來,被鍾山一個箭步抓住手腕:“別動!”
漿糊被鍾山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給嚇了一哆嗦,結結巴巴地問:"鍾叔,怎……怎麼了?”
鍾山一邊拉著漿糊後退了幾步,一邊說道:“這孩子的魂魄之所以不散估計和在這缸有關,若是抱出來,恐怕就沒有生還的希望了。”
漿糊隻好作罷。
馬龍飛在一旁沒有言語,靜靜地看著鍾山,他此時正想看看這靈魂當鋪的掌門人到底是什麼水平。
鍾山掏出靈符,口中念動醒魂咒,當念到最後一遍的時候,那靈符頓時燃起一陣火光。鍾山舉著那燃燒的靈符圍著水缸走了幾遭,直到那靈符燃燒殆盡方才止住腳步。
缸裏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鍾山心中納悶:按理來講,自己的符咒不該不起作用的,這孩子的魂魄並沒有散去,可是他的魂魄卻也不重新附著他的身上,這是怎麼回事?
馬龍飛嘴角微笑,對鍾山說道:“還是我試試吧?”說著,便也是掏出靈符,但是他並沒有念動咒語,而是在水缸周圍快速地用樹枝畫了一個陣法,然後腳步隨陣角而行,靈符也並沒有燃燒,而是他直接將它丟進那水缸之中。
片刻過後,水缸裏依然沒有動靜。
馬龍飛略顯尷尬,看著鍾山說道:“該不是這孩子真的凍死了吧?如果人死徹底了,那魂魄回不到身上也是可能的。”
鍾山不解,隻是搖頭。
眾人一時陷入沉思,整個運河堤壩之上隻聞風吹樹葉的沙沙之聲,在月光之下,楊柳婆娑。
躊躇片刻,鍾山說道:“既然咱們都沒辦法,隻能把這水缸先弄回去了。”
“這麼邪乎的東西,弄到哪裏去?你可別告訴我你打算弄到我家裏,我家可鎮不住它,別到時候引火燒身,那就扯淡了。”馬龍飛說道。
鍾山一時語塞。他說的弄回去當然是弄到馬龍飛的家裏。不然整個北京城自己還認識哪裏?馬龍飛提前把這話一說,所以鍾山突然不知說什麼是好了。
漿糊見二人又僵到這裏,便不耐煩地說道:“我說你倆到底怎麼回事啊。不是比賽嗎?到底還比不比?三爺說了,不管你們采用什麼辦法,隻要能贏就行,怎麼老是商量?”
鍾山和馬龍飛紛紛抬頭朝漿糊看去。漿糊這話說的在理,他二人最開始原本是比賽來著,可是發現這事情一個人根本沒法操作,隻有聯手才可以。鍾山見到水裏那深坑之後,強烈的好奇心、加之馬龍飛那比較強的團隊意識已讓他暫時忘記了比賽。而馬龍飛雖未忘記,但是他看到鍾山的所作所為,心中比較感動,所以也趕緊使出渾身解數,和鍾山協力探究。而且他發現,自己在外的經驗雖多,但是若說細致,卻比鍾山略遜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