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你現在哪裏?”歐陽軒一直以來的私人助理傑克焦急地詢問,“堵車了?”
疲倦地躺在沙發裏,牆邊複古石英鍾指針已經指向十點十分,這個時間,應該是通告開始的時間了,“在家。”
“噢!我的天呐!歐陽,你竟然還在家?你難道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你的通告,我的大明星!機器架起來,嘉賓到位,獨獨缺了你!”傑克的焦急大有轉換成怒火的趨勢。
“傑克,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歐陽軒冷冷地說,“該死的我就不該答應這個無聊的真人秀,明星慈善這種鬼東西,噱頭而已。”
“即使是噱頭,你也必須參加,臨時退場,你知道會對你的形象造成多大的影響嗎?天啊,你到底發生了什麼,從前你不是這麼難搞的!”傑克頓了頓,“是不是跟在法國的那位小姐有關?琳達告訴我了,你借來了一個女人,在你的別墅裏麵。”
“……是,我們吵架了。”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惆悵地歎息,“傑克,你是否有過求而不得的人或者事?她就是我的求而不得。”
“愚蠢!戀愛中的男人果真是最愚蠢的!”傑克諷刺地說,“嘿,聽著夥計!這不是求而不得的事情,而是你太寵她了,你明白嗎?女人這種生物,不能總這麼寵著,你要適當地冷落一下她……你養過貓嗎?女人就像貓一樣,你愛護她的時候,她對你愛理不理,等你不搭理她的時候,她會自己跑過來抱住你的腳。”
“貓?”
“當然!好了,大明星先生,現在,請你收拾好你的心情,馬上到現、場、來!”傑克一字一頓地說。
挪開耳邊的手機,歐陽軒靜靜閉上眼睛,是因為他給了太多溫柔,所以讓艾冉不懂得珍惜了嗎?
如果是這樣……那麼,就讓他試試,稍稍離開一點?
心裏做了決定,歐陽軒迅速起身,換上筆挺帥氣的風衣,臨出門時,回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客廳。
上天連失憶這種事情都降臨在艾冉身上,他不相信,老天這麼幫他,他和她之間,會走不下去!
陌奈霖是個十分有魅力的人,特別是當他願意對某人施展他的魅力時。
一杯牛奶的時間,艾冉對他的好感已經從鄰居上升到了朋友。
“所以奧斯頓先生你隻是出差到這裏?”艾冉放下玻璃杯,嘴邊一圈兒白胡子一樣的奶漬,看起來懵懂可愛。
“對,A?R公司想要進入國際市場,我必須先來打個頭陣。”陌奈霖笑著遞過去一張紙巾,“那麼你呢?小冉,你定居在這裏?”
“呃……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的丈夫……他的事業在這裏,我原本不打算到這裏來。我更喜歡法國,那裏讓我感到熟悉……我應該告訴過你吧,我失憶過,很多東西不記得了,唔……或者說,其實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法國讓我安心。”艾冉自然而然地接過紙巾,視線下移,落在陌奈霖滿是傷口的手掌上,“咦?你的手……”
陌奈霖張開手掌,修長的手指上,掌心裏,全是亂七八糟的傷痕,結了痂,但是傷口周圍依然泛著紅色。看得出來,應該是新傷。
“奧斯頓先生,你不會告訴我你像一個小朋友一樣,沒事吧碎玻璃渣子握在手心當玩具了吧?”艾冉心突然疼起來,板著臉,“你這手一看就是碎玻璃紮的……而且還沒有好好處理,都發炎了!”
不在意地收回手,陌奈霖笑著說,“都是些小傷口,已經清理過一次了,不礙事。”
“你家的醫藥箱呢?”艾冉問。
“啊?”陌奈霖皺眉,他也才搬進來一天而已,哪知道什麼醫藥箱,連有沒有這東西都是一個問號,“沒有。”
“……沒有醫藥箱這種事情,你能不能不要回答得那麼鏗鏘有力?還挺驕傲似的。”艾冉瞪了他一眼,自然而然地走到客廳邊櫃找去了,忘了自己其實隻是個客人。
“男人受點傷不是很正常嗎?沒必要那麼大驚小怪的。”看著這個現在已經不記得自己,卻還是下意識關心自己的女人,彎腰認真地在櫃子前翻找,莫名地覺得高興。
“哈!得了吧,說得跟男人不是血肉之軀一樣,”艾冉一邊找一邊數落,“你們那就是變相的大男子主義知道嗎?啊!找到了!”
艾冉高興地說,一抬頭就結結實實地撞上櫃子突出的雕花,“啊!”
櫃子上陳設的彩瓷隨著艾冉這一幢,接連幾聲“啪啪啪”,倒的倒,掉的掉。
在艾冉的頭剛撞上櫃子時,陌奈霖已經從沙發上一躍而起,三步並作兩步風一樣跨到艾冉身邊,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脖子。在彩瓷和陳列的雕像砸下來最後一秒轉身使兩人換了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