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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著在他懷中真的酣然睡去的盛則剛,把有話要說的嘴巴閉上,看來盛則剛真的很累了。

相擁的靜默中,肚子咕咕的沒個眼色的叫喚起來,摸著肚子,方有容放開盛則剛的腦袋,翻身下床連忙往衛生間跑。沒幹什麼呀,怎麼不停上洗手間?腎虛了不成?

跑了好幾趟衛生間,胃裏立馬抽痛起來,也是,從昨晚開始就沒吃什麼,之後,又打點滴,又喝稀粥,這會兒不餓才怪。趕緊翻找著廚房吊櫃內的泡麵,饑餓的滋味首次糾葛著生長在新世紀的年輕人,為肚子而忙前忙後的方有容任是沒吵醒酣睡的盛則剛。端起泡麵,吃得哧溜溜的方有容瞄床上睡得酣然的盛則剛,不被待見的心內有點冤,七年之癢應該沒到吧。

泛白的天際啟示著全新一天的開始。

病去如抽絲,方有容向來就沒那麼嬌貴。起早端回來新磨的豆漿和哢吧脆的油條,盛則剛也醒了,起床了。

拍開盛則剛不規矩的手腳,昨晚他磨蹭半天,盛則剛都睡得酣然不肯醒,這會兒發什麼情。

開窗換氣,總覺得對麵能有什麼,感覺上不算舒服,不過,方有容把窗戶開到了最大。開得再大,拉窗也就能開那個尺寸,想想還是小時候對開的鐵窗好,展開的對開的窗子有種抒懷的感覺,不像現在的拉窗半開半掩的,沒個誠意。

“有件事憋在心裏不吐不快,我直接問了吧,那喜歡穿蕾絲的那位是誰呀?”方有容還是問了出了口,都到這份上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對喜歡蕾絲的那位擁有他見都沒見過的他家則剛的青春年少的照片和經曆,吃味不至於,總得當麵說清,掖在心裏得不到當事人的回應,他很憋屈的。

“你說的是趙曉?你不用多心。”瞧著他家仰首挺胸的有容,盛則剛道:“每個人都在自己的軌跡中長大,為了曾經的往事,愧疚也罷,遺忘了也罷,深刻記憶住也罷,總之,大家都在自認為快樂和痛苦中一步步成長,慢慢的,當我們那些曾經荒誕混跡在一起的交際圈隨著一夜間瓦解,各自走上了屬於自己的道路,隨著各自的沉浮,也漸漸少了往來。我們長大了,有了自己的道路,他對我們的認知也永遠定格也在那個他隻接觸過的曾經中。趙曉不壞,他隻是個無法走出自己所認知世界的人。”

他叫趙曉?似乎有點可憐,不,不應該說可憐,可能是家裏有錢,沒有生存壓力才會這般無聊空虛吧。瞧著盛則剛,方有容點點頭,知道了,他不會再問了。

起得早,方有容收拾得快,和磨蹭著的盛則剛不同,他得出發了。

“對了,你下班後回去把我落在你家的小塔和紅包還有那個錘子給拿回來。”打著領帶的方有容囑咐洗漱著的盛則剛:“你別有事沒事欺負我家的鎮妖塔,全是靠它,我才能通達,你也能安平。你瞧,昨天就是沒了它,我才生病的吧。”

“你以前沒得過病嗎?”對這種小農迷信思想不滿的盛則剛企圖要轉正方有容的思維。那個小塔擺在哪,本來沒什麼,可是逾越過他的地位那就很有問題了。

“得過!可在得到小塔後,我就萬事如意,事事順利。”挺起胸膛的方有容盯著還想推諉蒙混的盛則剛,私自盜取他的私有財產還理直氣壯,想吵架嗎!

“我下班除了應酬還要休息,那麼遠,你自己去拿吧。”一點也沒誠意的盛則剛還在推諉中。

“你沒看你姐姐揪著我的臉的那副惡樣?要是不小心碰上你媽,那還不被扒下一層皮。”

眨眨單眼皮,放下毛巾,盛則剛回身道:“對了,你慘了,我倆跑回來的時候,我媽正被你的奶奶纏著陷在水深火熱中不能自拔中。總之……你準備一下,我媽不會放過你。”他隨母親去認祖歸宗全是源於方有容的枕頭風,當然,他也對方有容出身成長的地方很有些好奇,本來想去看一眼立即返回,沒想到,這一去他算是見識了方有容的知名度,姐姐的清譽算是毀了,媽媽被熱情招待她們的方家老奶奶纏住,光是炫耀方家千金給她買的金耳圈和羽絨服、大電視、鋪床的羊毛氈子等等等等就已經沒完沒了了,還一再強烈希望大城市來的“親家母”能見見小孫子在縣城裏給她買下的有漢白玉墓碑的那個墓地。深切領教著老奶奶的絮叨,姐弟倆跑得快,被母親一把拽住的盛三算是沒活路了,孝子可不是好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