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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如炙的光源環境中突然走出,方有容對眼前昏暗的色差很不適應,暫時無法辨別究竟是什麼地兒。在本能的辨別下,方有容匆忙拐進樓層的衛生間解決了內急,出來洗手的方有容頓住了,站在洗手台邊兩個有個洗手的人,不算昏暗的燈光從洗手台上反射出其中一個人的影像,那居然是他曾經見過的那個鎖匠。洗手台邊的另外一個人在認真的洗漱中,仿佛是隱形般無需在意。

今天一天所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這一係列的刺激下,本應沒精力跳了的方有容瞧著這鎖匠那身上穿著的製服還是被刺激地又跳了一下。

“我是來和你說句話的,”他洗著手回視從鏡中反光注視著他的方有容:“什麼也別說,什麼也別問,他不和你說任何事情,那就是為了你好。”烘幹雙手的他離開了,一旁洗漱的人員端著口杯如同隱形般消失在幽暗的走廊上。

不和他說任何事情就是為了他好?用冰冷的自來水拍拍臉頰,沒有等水幹,方有容走出洗手間。稍作適應了光線的方有容看清了,這是個對開的樓層,走廊上偶爾穿行過一位高挑的女服務員,對大半夜在無人的走廊上穿行的方有容擦肩而過,她似乎什麼都沒看到。

順著樓道標識下樓,穿過小路,走出半開的小門,靜靜的路上,燈火點點,回首看清楚了,這是個並不起眼的招待所。方有容的心情有點怪,這還真是個人生難得的經曆呀,這經曆——實在有點……那個。

靜穆的巷子滑進一輛出租車停在他的身邊,猶豫了一下下,上了車。沒有招呼,出租車駕駛員沒有多問,直接開了出去。

城市的燈光遮掩了天上繁星的光輝,沉寂的夜幕霓虹燈下,街道上還穿梭著一些步履匆匆的行人,出租車把方有容放在來時的地方。

在自家的小區門外下了車,目送那出租車滑進城市的道路消失了影蹤。

迎著冷颼颼的風,拍著沒擦乳液而緊繃繃臉蛋的方有容手下一頓,對了,一直昏沉沉的,被冷風迎麵一吹,這才想起來他居然忘了問李誌遠和那位怎麼樣了?

對此時才惦記起朋友的生死,方有容汗顏,想了一下,合十默念:“哥兒們,對不起了。”念叨完,方有容就晃蕩著回家了,既然不是他問了就能得到答案的事情,他也隻能象征性的祈禱一下了,想想,和盛則剛沒什麼關係的他倆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屋內暖呼呼的,被帶走時,他們小心恢複了一切的同時忘了關空調了,這可算便宜方有容了,一進門沒會兒全身就暖和了起來。先前幫著燒好灌起來的開水還很熱,趁著等泡康師傅的那五分鍾,趕緊去衝了把熱水澡,等到出來的時候,麵都粘得都沒了嚼頭,隻有把有濃濃湯料的麵湯喝掉,及時的,餓得反酸的胃部也暖和起來,展開被子,倒頭大睡,睡到蹬著被子給熱醒了為止。

真奇怪,睡得天昏地暗的,連個夢都沒做,難不成他當真沒心沒肺不成?看看表,四點?淩晨四點?那還能再睡會兒……

……

“方——千——金!”

誰?誰在叫他?睡意沉沉的方有容被這句刺激得如電流般擊打了全身,一個激靈給嚇醒了,定睛看著床邊叫喚他的人,那是盛則剛的姐姐。

放下手邊從弟弟那得到的鑰匙,伸手左右開弓捏著方有容臉頰又捏又拉,害得方有容齜牙咧嘴的,此刻的盛家姐姐非但一點不像是小資淑女,簡直就是母夜叉臨世,咬牙切齒的她哼哼:“方家……千……金……你好呀!”

回程特地繞路過來揪方家千金臉蛋的盛家姐姐恨得牙癢癢的,這次去那可能的外公老家之行可算是把她清白的名譽給毀得一幹二淨了,算來本是場認祖歸宗嚴肅的大事兒,差點就因為方有容成了一場笑話,還害得她這個奔三的女人不但被當成這個小毛頭的媳婦兒,還被無數的老太老頭圍著參觀,當時聽不懂嘰嘰呱呱的方言讓她錯過了解釋的機會,那為保持風度的微笑,到最後居然成了默認,真是越想越是委屈。

被捏的方有容委屈之極,不管怎麼說,他可也是二十多的大小夥子,盛家姐姐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況且,他早說過,自己在老家很有名的,同時,這不也證明她保養的很好麼。

“你生病了?”放開掐方有容臉蛋的手,盛家姐姐皺眉,她這才仔細打量了這個小屋一番,和預先想的一樣,沒一處讓她滿意的。

探身拉開厚實的窗簾,西邊的一道夕陽斜斜射了進來。哦,已是黃昏了?那他睡了一整天?

方有容是病了,全身燒得厲害。臉蛋疼,頭疼,全身哪兒都在疼。

盛家姐姐幫著去找來社區醫生,是感冒了,需要吊水。

“謝謝。”拉著被子躺在床上看著幫忙的盛家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