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敢確認自己聽到了什麼，朱青青對我起了殺心，而且看起來是很久之前就有了，與燭陰眼沒關係。
這是為什麼？我突然想起來那天，朱青青說的血脈，難不成因為她自己成為女媧後人的過程太過於苦難，所以對於天生的女媧後人，心裏會存一些妒忌？
雖然覺得這個答案很不靠譜，但是我竟然覺得這可能就是事實了。
朱青青冷笑一聲，那指骨練出來的刀很靈活，還可以隨意的伸長縮短或者彎曲，簡直就像是手指一樣，我對這來曆是一點都不懷疑了。
我有些狼狽，這幾天的時間，朱青青的能力似乎又增強了許多，也許是背後的那人幫助了她，但是事實就是這樣，我已經沒什麼力氣了。
顧南燭抱緊我，我們兩個都閉上眼睛，等待著最後的時刻，朱青青也許知道我們是寧死都將燭陰眼交給她，所以也沒有準備停下來。
“嗤”有長刀進血肉的聲音，但是我身上並沒有疼痛的地方，我摸摸顧南燭的背後，也沒有傷口。
回頭的時候，就看到了麵色慘白的顧小西，一隻手捂著心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下意識的將眼睛放在那傷口的地方，傷口正好在心口處，看起來就像心上破了一個大口子，血怎麼也止不住，顧小西的眼睛還是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有些不忍的將手放在顧小西的心口處，正好疊在顧小西的手上，顧小西的手已經有些涼了，眼睛也有些睜不開了，失血過多是最危險的事情，因為隨時都會閉上眼睛再也醒不過來。
“蘇，蘇瑾”顧小西的嘴唇有些顫抖，朱青青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這時候的朱青青已經變成了那個陽光的朱青青，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死在自己手上，那個善良的女孩子，有些忍不住的捂嘴痛哭，沒有一點聲音，卻讓人覺得這才是真正的痛苦。
“對，對不起。”朱青青抓住顧小西另一隻手，一個勁的道歉，但是並沒有什麼用，顧小西的手還在變得冰涼，聲音也早就已經弱下去了。
“蘇瑾，我要死了。”顧小西大約是覺得已經沒有什麼辦法了，這時候反而平靜下來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樣看著別人死的場景見多了，但是依然跟最初的時候一樣，手足無措。
“嗬嗬，不要傷心，我早就不知道活著有什麼意思了。”顧小西臉上的笑意漸漸平息，似乎隻有這個時候，才是真正的顧小西。
喘了一口氣，顧小西接著說道：“此前重重，像是鏡花水月一樣，現在，真的是萬事皆空了。”說完之後，將目光轉向了朱青青。
朱青青依然慘白著臉哭著上氣不接下氣，顧小西歎了一口氣，手輕輕的放在了朱青青的頭上，已經沒什麼力氣的手順著頭發的弧度滑下來，就像是摸著朱青青的頭一樣，那樣親昵。
“青青”隻是叫了一聲，卻再也說不出話了，朱青青目呲欲裂，顧小西的手重重的滑落在地上，呼吸已經漸漸平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