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茗一臉懵逼,窘迫地走過去站在陳驛跟前一言不發。
徐樂姍倒是樂了,挽著鬱茗用胳膊肘捅了下她的腰,附在耳邊憋著笑說,“誒,碰見這麼好的男人就嫁了吧,要是換做是我,早用手機拍下來發微博了,嘖嘖,這可是藝術品。”
鬱茗眯著眼抽出手就去擰她的臉,徐樂姍“咯咯”笑著跑開了。
“喂……”罪魁禍首紅著臉站在桌前不知所措,就這樣看著男生幫自己把椅子上的血跡擦幹淨後又用紙巾弄幹了椅麵。
他低著頭,額前碎發隨著他的動作輕微地一晃一晃,濃密的睫毛下斂遮住了烏黑的眸子。
仿佛絲毫未察覺到尷尬的陳驛抬頭對著鬱茗咧嘴一笑,把沾著汙穢的紙團丟進了垃圾袋裏,用手拍了拍她的椅子。
“坐呀。”
鬱茗都不知道一上午是怎麼過去的,一直走神,臉色十分不好,下午來學校的時候桌上赫然放著陳驛給她買的熱奶茶。
一天兩杯,就這樣持續了一個星期。
當然,大姨媽這種親戚生來就是禍害鬱茗的,顯然這件事老人家覺得還讓她不夠丟臉。
過了一個月,又是她老人家登門的日子,鬱茗上體育課趁自由活動的時間去了廁所。
操場旁邊的廁所比較破舊,靠近校圍牆,沒有什麼人去,又因為廁所上搭有棚子,所以成了逃課生們翻牆出校的絕佳去處。
鬱茗揣著七度空間哼著小曲進了廁所,正弓腰半蹲著做粘貼工作的時候,突然高二級草從麵前的牆上帥氣的翻身跳了下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又有幾個學長從天而降。
“我發誓這是我這輩子最難忘的一次對視。”鬱茗微笑著。
從此,高二級草再沒逃過英語課,一心一意坐在教室裏聽講,使得任課老師連連稱讚。
——
期中考試後的晚自習前,陳驛當著全班的麵宣布下周將舉行一年一度的籃球賽,男生們都振奮不已,好似比一場賽就可以收獲一堆迷妹似的。
回到座位上,陳驛湊過去偏頭對著鬱茗笑,“哎,籃球賽你來看嗎?”
鬱茗點頭,“怎麼,想讓我崇拜你的颯爽英姿啊?”
陳驛摸了摸後腦勺,笑嘻嘻地說,“不如你給我送水吧?”
“嘖嘖嘖,你可是咱們班班草誒,學校貼吧上給你表白的女生多了去了,你還擔心沒有水喝啊?”
“那不一樣嘛。”
“有什麼不一樣的,到時候我能不能擠進去還不能說呢。”
“別忘了我可請你喝了一周的奶茶。”
“……”鬱茗一頭黑線。
“要不是打不過你,我真想殺人滅口。”
陳驛笑得滿麵春風,“你可以在水裏給我下毒嘛。”
突然坐在門口的同學喊了聲正跟陳驛拌嘴的鬱茗,“外麵有人點名找你。”
“哦哦。”
鬱茗起身走出了教室,卻看見了她最不想看見的人——高二級草,莫恒安。
混和著暖色調的夕陽透過澄明的窗戶照在他的臉上,眉目清朗,顯得分外溫柔。
鬱茗隻一眼便低著頭淡然地問,“你好,我就是鬱茗。有什麼事嗎?”
顯然莫恒安也有些尷尬,誰知道會是上次在廁所把自己臭罵一通的潑辣女生呢,早知道就讓林哲來了。
“我隻是來傳個話的,楊老師說你的作文獲了獎,所以你周末要和她一起去文化館領獎,她讓你準備發言稿。”
楊老師就是鬱茗的直屬boss,也就是他們班的語文老師兼語文組組長。
“為什麼是你來傳話?”明明不同年級。
“因為我也獲了獎。全校就我們兩個。”莫恒安溫和地回答。
“我知道了,謝謝。”鬱茗揚起嘴角笑了笑,始終沒抬頭,轉身進了教室。
靠,一看見他就想起當時的尷尬場麵,我人生中的汙點啊啊啊啊!
鬱茗內心中的小人在咆哮。
這明明就不是韓劇中男女主正常的相遇情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