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壩上夏花(1 / 2)

去壩上,吸引我的不止是草原風情,我最想去看草原的夏花。

有朋友說去草原,一定要去內蒙大草原,可一個弱女子千裏迢迢奔赴天遙地遠的內蒙,心裏總還是怯怯,便退而求其次地選擇了大草原的外圍--木蘭圍場。我不在乎所能見到的草原是否天蒼蒼野茫茫,隻在乎可不可以愜意地躺在草原的花叢裏,懶懶散散地睡上半天,無人驚擾,頭頂藍天白雲,與綠草繁花融為一體。

這個願望並沒有實現,跟著導遊著急地趕時間,於是,壩上又成了到此一遊。

隻是在月亮湖的百花坡,那個薄霧未盡的清晨,我還是得以坐在露珠沾濕的草地上,深深地嗅著青草味、花香味。

草很深,各種喚不出名的花的杆也很長;天不夠藍,陽光懶懶地灑在我身上,黃的、紅的、紫的、藍的野花星星點點,仿佛進入一個世外桃源。隨便湊近一朵花,都是格外的清香。有彩蝶在一朵不知名的紫花上嬉戲,全然不管我在旁用相機捕捉,霎那間,記起了去春在黃溪,我拍下的一隻美麗的蝴蝶與花纏綿的畫麵。蝴蝶是哪裏有花就翩然到哪,那是它的本性,不然怎麼會叫花蝴蝶呢?但是它停留在哪一朵花上時,那一刻當是真心地愛著那朵花吧?

也是那一刻,我想起了做過的許多夢,明白了許多人為什麼願意“生如夏花”。

我不後悔去壩上,雖然我沒有騎馬、沒有時間實現我在草原上獨自徜徉的願望,但總算跟草原上的夏花親密接觸,見證了它們最燦爛的時刻。花如女人又有別於女人,我們一日日老去,它們一季是一季的輝煌。不管你會否去探望。

在壩上,我認得了幾種花,也記得了它們的模樣。

1.金蓮花

金蓮花據說可以入藥。我知道金蓮花這個名字,是在駐紮地的一個小超市裏麵。我目光停留在一種金黃色的幹花上,店主告訴我這是草原特有的金蓮花,可以入藥,也可以泡茶喝,清熱解毒,俗稱“塞外龍井”。就買了一些,現在日日泡了來喝,花朵綻放在透明杯子裏,仿佛時刻溫柔地在提醒我,別忘了壩上。

去百花坡沒見到成片的金蓮花,也許偶然有一朵藏在哪裏,必定被我錯過了,或者當我坐在車子上,掠過的一個個草甸子上一定是有的,隻是我望不見。

金蓮花跟其他不少花一樣,不僅僅外形賞心悅目,還具有極高的藥用、美容價值,這正如一個內外兼修的女子,外表上讓人動心,長久地相處下去仍有無形的氣場牽引。

每每望著玻璃杯裏的金蓮花,看著它鞠躬盡瘁到生命的最後一息,還要以絕然的美麗示人,不免落淚,世上如金蓮花這樣的奇女子隻恐不多罷!

2.野罌粟

我在雲南大理的蝴蝶泉見過罌粟花,隻記得花朵格外豔麗。世人曆來形容有蛇蠍心腸、絕豔外表的女子為罌粟花,隻因它製成的鴉片讓人上癮、欲罷不能。那次在下榻的山莊,院子裏就栽著一排排的鮮花,導遊見我在拍照,特意偷偷跑到我跟前,指著一朵鮮紅的花問我,猜猜,這是啥花?我搖頭,他講:罌粟。我驚異。我不曉得草原上其實是有不少野罌粟的。

據說,野罌粟隻在清晨和傍晚開,我正好是在這兩個時間與它相遇。它花期隻有一周左右,我居然不經意地與之遇見,也是一份緣吧?這種花也是具有極高藥用價值的,據說治偏頭痛,可是我知道得太晚,不然一定得在超市土特產櫃買些回來。

次日一早去月亮湖,沿途看到不少罌粟迎風飄揚,導遊說,看,那就是罌粟,他不知道我已經認得它了。我很想下車,但不敢提,怕別的人以為我神經。我想百花坡一定會有,事實上在百花坡我沒尋著,也許隻因我沒仔細地找?回途中又在原地與那一朵朵搖曳的野罌粟重見,縱是心悸,也隻能遙望,或者,這樣的花,隻遙望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