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壩上夏花(2 / 2)

3.向日葵

向日葵不是野花,是人工種植,夏日的北方,隨處可在田野裏見著一壟一壟的向日葵,或見它們三三兩兩圍在一壟菜地旁邊。向日葵生得豔麗、大氣、朝氣,跟北方豪爽的女子一樣。

坐在車窗內,每每見到向日葵,總是欣喜。到了駐地,一個人到院子後麵的村莊采風,當村民告訴我附近的一個小山坡有大朵大朵的向日葵後,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了。果然有。斜坡上、夕陽下、微風裏,向日葵遠遠地向我頻頻頷首。

顧名思義,向日葵的含義頗豐。它是俄羅斯的國花,有詩雲:“更無柳絮因風起,惟有葵花向日傾”,此花向往光明,全身是寶,種子就是我們經常食用的葵花籽,花托、莖稈、果殼、可作工業原料,其種子、花盤、莖葉、莖髓、根、花等均可入藥。

這樣的花何嚐不像一個堅強而美麗的婦人,蠟炬成灰淚始幹。

北方,平原、草地裏,乍現金黃色的向日葵,心頭總能湧起積極入世的願望。

4.飛燕草

在南方,我是沒見過這種藍色小花的。

對藍色有著本能的偏愛,乍見總是驚心。我挑中的那個花環,點綴著不少的飛燕草,當時我問導遊這叫什麼花,他雖為本地人,居然也說不上來,我隻好去百度裏查,才得知叫飛燕草,也叫鴿子花,因形狀如燕子而得名。這種花亦可入藥。但百度介紹說此種植物劇毒,不可誤食。

我曾把綴有它的花環戴到頭上,也采了幾朵回來,因為它是藍色的,我相信它不會傷我。

這樣清新淡雅的飛燕草,到頭來竟然被警告說有劇毒,不禁讓我黯然,仿佛擊碎了我一個美麗的夢,讓我不得不麵對千瘡百孔的真相。

如果它有毒,我寧願相信不是它的本意。隻是人生有多少飛燕草一般的女子,也僅能如野罌粟一樣遠觀?

5.幹支梅

初到圍場那日下午,在一家超市前,導遊要我去拍超市門口的一束淺粉色花,狀若幹花,無葉。他神秘地告訴我這叫幹支梅,可以放幾年不褪色、不老去。

端詳了半天,心內沒任何悸動。次日一早在月亮湖,看到不少賣幹支梅的,我本躍躍欲試,但想到天遙地遠地如何帶回家呀,遂放棄。放棄還有一個主要原因就是幹支梅不是我很喜歡的型。雖然很多人喜歡它的耐寒耐旱,喜歡它淡雅、不敗,我卻寧肯喜歡那些無拘無束的野花,熱烈烈地開,再孤單單地敗。一個女人,如果這樣隱忍著過一輩子,即便永不凋謝,又如何?紅花當要綠葉配,倘若隻有花沒有葉,如何讓人見識她的嫵媚?即便絕大多數的花,始於燦爛,終於殘敗,但曆經花開花落的過程,原本就是一次涅盤。

做一種名貴的花,不容易,但做一束幹支梅,我也不願意,我寧願是路旁不知名的野花,無人注意,自生自滅,也不願意擺在別人的家裏,用水養著,經年不敗。因為你總是不殘,但從不嬌豔從不嫵媚,他就不曉得珍惜。他的目光或許在把你帶回家那日起就遊離到別處。你再隱忍,再不老,有何意義?

2009年8月8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