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整個侯爵府都沸騰了,因為前一天的風波帶來的恐慌也化作喜悅。方天浩,整個方家的頂梁柱,更是血蓮公國的大英雄,如此一個人物即將回到這裏。不但侯爵府熱鬧,就連整個血蓮城的百姓也是張燈結彩,準備迎接他們的精神領袖。
城市的喧囂總是不會影響一個人,那就是劍長。他此時正坐在侯爵府後山池塘邊,斜靠著卵石。十多年來,似乎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聖人精神力的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血蓮城所發生的事。隻要方天浩進城,他立馬會知曉。
“霜雪,等著我,不管你身在何處,身份如何,你依然是我的妻子。沒有什麼能夠破壞我們的愛情。天要破壞,我便捅破這天;地要破壞,我就踏碎這地;聖人要破壞,我殺光所有聖人;天道要破壞,我就替你毀了這世界。你就是我的唯一。即使宇宙時空都將你我拋棄,我們依然是戀人。霜雪一劍雪花落;霜雪再劍雪滿天;霜雪三劍紅塵破;霜雪四劍誅萬仙;五劍一出天地隕;六劍攪得乾坤翻;七劍友情決生死?紫霄宮中把人還;八劍一出削混沌;九劍在世出姻緣,飛雪劫中虛空度,世間一瞬盡纏綿。”劍長不經又念起了霜雪仙子第一次交給他的歌謠。這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這一世的十多年加上前世與闡教鬥爭的時間,他一百多年不曾這麼安心了。自從算出霜雪還在這個世界時,劍長雖然依舊淡漠,其實心中已經是光明一片。曾經失去的目標又回來了,曾經死去的心也隨著身體的重生而再次充滿生氣。對於他來說,什麼實力,全是,容貌,報仇,一切的一切都要排在後麵,他在乎的始終隻有那個女子。他的手中布滿了繭,那是劍客的象征。但他最愛的不是劍而是人。因為愛人所以愛劍。
此時的林中甚是幽靜,崇明鳥明聲聲不絕。劍長看著平靜的水麵,他不經歎息一聲,淡淡道:“竟然來了,怎麼不打聲招呼呢?”
劍長身後不遠處,方月一臉詫異的看著已經有些陌生的背影,心中失落萬分。
“聽義母說你今天以後就會離開侯爵府?”方月神情飄忽不定的問道。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卻是要出去曆練一番。”劍長淡淡道,目光變得無比深邃。他心中清楚,他即將麵對的是與聖人爭鋒。一旦失敗便是萬劫不複;成功則是一飛衝天。達到那無上巔峰,暢遊這一片宇宙,與心愛之人雙宿雙飛。但他除了在暗處以外,對上聖人沒有任何優勢。然而他不會畏懼,隻因為為了那個女子,他死而無憾。
“能帶上我麼?我是說你會不會在意我拖累你麼?”方月有些不自信的問道?
“在我的字典裏從沒有拖累二字,但我要做的事卻是危險重重,一著不慎便是萬劫不複,不希望親人糾纏進來,我也沒有能力保護別人。”劍長仍然是平靜道,似乎一切決定在他眼中都是那樣平常。但他說完這句話心中卻是五味雜陳,苦澀之情愈加濃烈。想當初也是因為一念之差敗給天道的。可他不後悔,再來一次結果依舊如此,世間在沒有比心愛之人更重要的了。
方月心中一緊,其實昨晚李燕已經給她說了很多很多。劍長不是一般人,也要做不一般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可能撼動他的決心。那個看起來彬彬有禮的人實則與他們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她隻是想多和他相處一段時間,但僅僅是這一點便遭到了如此幹脆的拒絕,心中卻是萬般失落。
“劍長哥哥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麼?”方月凝視著劍長問道。
“月兒怎麼見外了。在你哥麵前有什麼不能問的。”劍長一臉輕鬆的道。
“劍長哥哥背後的劍是怎麼回事,你好像很在意的樣子。”方月有些弱弱的問道。這是困惑她十多年的一個問題。從小到大,她十分關注劍長的舉動。另她驚訝無比的是,劍長從來都沒有讓那柄叫霜雪的劍離身。劍長對此劍也十分上心,從不許別人議論。她現在著實鼓起了一些勇氣才敢問的。
““她”是劍,我是劍客,我自然要愛惜她了。”劍長這似是而非的回答讓方月微微有些失望。她還想詢問,但劍長卻用手止住了她。
“回去吧,父親已經快到家了。”劍長說完,站起身來,跨步向侯爵府走去。
見此情景,方月有些驚疑,但還是跟在劍長身後向府中行去。
當二人回到侯爵府,他們就碰上了剛剛回來的方天浩。方月自然是無比震驚劍長的判斷。他們隨著父親到了大廳,當然是花了大半時間打發那些親友同僚。隨即方天浩就支走了其他人,隻留下他們父子。
看著時隔多年再次相見的兒子,方天浩心中湧起千重浪。李燕已經將這些年發生的事告訴了他。雖然自責自己沒有進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但卻更為震驚劍長的變化。
“不怪父親這些年的離開吧?”和兒子一起坐下,方天浩道是先玩味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