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 2)

第三天,他們一路西行到了海螺溝。山上是一個連著一個的溫泉,騰騰熱霧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硫磺味。這味道和山裏的古樹野草花香交織在一起,別有一番大自然的古樸。客人住在分布在山上的一個個小木屋裏,景色奇美。按計劃,旅遊團要在這裏活動三天,因此大家表現的都很休閑,泡一會溫泉,到山裏轉轉,再泡一會溫泉,再到山裏轉轉,那份愜意,真是無法形容。

幾天的磨合,柳依紅和齊魯南正式進入到蜜月狀態,此時,他們真正稱得上是如膠似漆。對女人沒有經驗的齊魯南在泡溫泉的時候,才發現了柳依紅身上的那條刀口疤痕。那疤痕不僅沒有嚇著他,反而引得他對柳依紅更加憐愛。他們總是喜歡跑很遠的路,找到一個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小池子泡溫泉。山裏沒有信號,他們索性就把手機鎖進了箱子。他們喜歡陶醉在兩人世界之中,不被任何人所打擾。

賓館的大堂和餐廳在下麵的半山坡上,吃飯的時候服務員會把電話打到房間裏來。第二天一大早,吃飯時間還沒到,房間裏的電話就響了,很刺耳的感覺。

柳依紅順手拿起了電話,話筒聲音很大,“請問,齊魯南先生在嗎?”

“找你的?”柳依紅把話筒遞給齊魯南。

“找我?”齊魯南感到十分納悶。

“我是齊魯南,請問你是?”

“我是大堂,這裏有位先生要找你,讓他過去還是你下來?”

“真是找我的?”齊魯南還是不敢相信。

“是的,他說是找A省的齊魯南律師。”

十分鍾之後,齊魯南和柳依紅一起趕到了賓館的大堂。

一個男人正抱著頭歪靠在木椅上。也許是因為外麵山澗裏的流水聲太吵,也許是因為過於疲勞,這個男人並沒有聽到齊魯南和柳依紅進來時的腳步聲。

看見齊魯南,服務生問,“你是齊先生嗎?”

齊魯南點了點頭。那服務生用手指了指那男人,說,“就是他找你,淩晨三點就趕到了這裏。”

男人還歪在那裏沒有醒過來。

齊魯南走近男人,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襟,“是你要找我嗎?”

男人突然醒了過來,一下從椅子上彈起來,他惺忪著眼睛說,“你就是齊律師吧,找你找的好苦!”

“有什麼事嗎?”

“我前天下午到事務所找你,昨天上午坐飛機趕到成都,到了成都就雇了一輛車一直追你到這裏。”

齊魯南想到了小王的那個電話。一時間,他的心情有些複雜,既惱火又感動,更多的是驚訝和意想不到。

“其實,案子交給誰辦都是一樣的,你根本用不著跑這麼大老遠的來找我。”齊魯南語氣硬硬地說。

那男人著急了,“齊律師,你可不能這麼說,我來都來了,你怎麼著也得聽我把話說完。”

齊魯南說,“真的是沒有必要,我們所裏的案子大家會一起商量的,我過些天就回去了,你可以讓其他人先辦著。”

想不到,男人竟然哭了,他哽咽地說,“齊律師,我這案子複雜,別人辦不了,實話跟你說吧,前些天警方也介入了,到後來還是不了了之了。”

齊魯南更加的不耐煩,他說,“警方都辦不了,我就更沒戲了,你還是先回去吧,等過些天我回去了咱們再談。”

男人這回哭出了聲,他嗚咽著說,“等你回去就晚了,我問了,銀行的監控錄像還有三天就要銷毀,這是唯一的一點線索,如果這個線索斷了,我就徹底讓這個臭女人耍了。”

“什麼銀行監控錄像,什麼臭女人?”齊魯南警覺地問。

男人說,“我碰上了個妖精,她跟一個小白臉跑了,光這還不算,還把我的錢全卷走了,如果抓不到她,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齊魯南體內的某根神經被提了起來,他把男人拉回到椅子上坐下,讓他慢慢說。

柳依紅也覺得這事稀奇,站在一邊專心地聽著那男人的訴說。

男人叫李萬慶,是個私企老板。李萬慶今年五十歲,四十三歲那年和他一起創業的老婆得肝癌死了。由於和老婆感情深厚,一連好幾年他都拒絕了別人的好心撮合,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過。幾年前,兩個孩子先後考上大學了,家裏的日子日漸冷清起來。在幾個親戚的勸說下,李萬慶動了再找個女人的打算。在別人介紹的幾個女人中間,李萬慶選擇了最年輕最漂亮的杜玉嬌。

杜玉嬌那年29歲,在一個公司裏當會計。杜玉嬌學過舞蹈,沒舞出名堂才進公司當了會計。她講究吃穿,又會擺譜,因此高不成低不就,婚事也就拖了下來。兩人一見麵,李萬慶是一百個的同意,杜玉嬌也沒反對,因此很快就結了婚。典型的老夫少妻,又加上杜玉嬌沒有婚史,因此她在李萬慶跟前格外的會撒嬌。起初,日子過得也還算和睦,杜玉嬌滿足了李萬慶的情欲和麵子,李萬慶則滿足了杜玉嬌的消費和虛榮。兩人可謂相得益彰,各得其所。